刘恪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怒喝道:“那帮废物是怎么看住你的!”
乌兰的血,涓涓流出。她狡黠地笑笑:“我总有办法的。我最聪明了。”
阿九抱着她,惊慌而心碎。
“是,你总有办法的,你最聪明了……你会梨花雨的幻戏,你会照顾慎儿,你还会给马接生。”
门外,殷鹤带的人马,已经冲了进来。
刘恪仿佛听到了丧钟敲响的声音。
他拼尽力气,最后一搏,欲扑向阿九。
乌兰死死地拽住他:“七哥,你要给自己留后路。”
他的刀,还留在她的胸前。
她浑身都是血。
朝阳花支离破碎。
她是为了保护阿九,还是为了给他留后路?
刘恪摇摇头。他骗自己、骗她,输了,还能回去吃粟谷饭,封她做二帮主,难道她还当真吗?后路?他已经没有后路了。他的后路,只有死。
十丈开外,殷鹤手中的箭,射向刘恪。
刘恪中了一箭,倒地不起。
大雨如注。风狂势急。
乌兰看向阿九,道:“你别杀七哥……七哥是可怜人。”
阿九眼里,花开了又谢,雾散了又聚,风来了又走。
他吩咐殷鹤:“留活口,带回宫中,命太医救治。”
刘恪被抬走前,挣扎着,似有话说。
阿九靠近,听到他说了一句话。阿九瞥了一眼方灵山,不动声色地低下头。
飞雪门的人逐一被擒住。天象官汪靳、昨夜戍守皇陵的侍卫官亦因有通敌之嫌,被擒住。
阿九抱起乌兰,上了马车。
马车疾速往宫中驶去。
阿九看着乌兰越来越苍白的面色,心悬在了高处。
他是个无情的帝王,也是个有情的凡人。
生死之处,她给了他意外,给了他守护。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他与她有过床榻上的欢爱。如今,也有了共度风雨的恩义。她没有家世,没有心机,只有他。她被逼出宫,被买凶刺杀,她危机重重,还想着救他。她热烈如骄阳,清澈如溪水。
孑孑空庭树,处处是天涯。
他附在她耳边道:“昭阳,你要好起来。朕封你做皇后,给你建一座昭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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