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出去查看,见一袭黑色的身影敏捷地往西北方向奔去。他连忙追过去。
约莫一刻钟,那人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待方砚山返回的时候,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狼嚎一阵接着一阵。
西狼军的死牢中。
白若梨抱膝坐在地上。
她突然发现看守她的鞑子,没有从前那么多了。
依稀听见鞑子们说,西狼现在腹背受敌,形势危急。今夜,漠北运回许多伤员,忽穆烈下令救治。军中人手被抽调许多,已乱作一团了。
白若梨暗暗缩在角落里,眼睛看着外头。
她意识到,今夜或许是一个极好的逃脱时机。
她得把握住。
片刻,她捂着肚子,大声叫喊。那看守的鞑子不耐烦,用生硬的汉话道:“喊什么!”
“小哥,我似乎是中毒了,腹内绞痛……”
白若梨说着,倒在地上:“你得给我找个军医看看。大汗没有下令杀我,我若死在这牢里,你无法交代的……”
鞑子骂骂咧咧地开了牢门,进来,想一探究竟:“别装死!你怎么会中毒?”
他话音未落,白若梨的银针已刺穿他的喉咙。
死牢里另一个鞑子见状,连忙扑过来,离白若梨还有一丈远时,一根银针射入他的死穴。他的刀还未来得及拔出,便倒在地上。
白若梨换上鞑子的衣裳,低着头,走出死牢。
果然,今夜戍守松懈。兵丁们来来去去,个个都是急匆匆的。她挨着帐篷的边沿,探看着,没有人注意到她。
白若梨混在巡逻的队伍里,鬼使神差地出了西狼军营。
有个小兵要去方便,她假意同他一起,到离军营数十步远的草地,她一把捂住小兵的嘴,胳膊勒着他的脖子,直到小兵咽气。
她拔腿就跑。
她要去找砚山,同他会合。
她知道,他一定很担心她。
当穿着西狼兵服的白若梨出现在营前,几个放哨的中原士兵急忙大喊:“来人呐!来人呐!有探子!”
白若梨忙道:“大家莫慌,我是将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