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马鞭,往密林里冲。
如果他能猎得赤尾毒狼,不仅能让父汗、母妃欢喜,明日,王帐之中,也可让哥哥们,还有军师、巫师、大臣们刮目相看。
“谁也不许跟着!违令者,立斩无赦!”他朝身后的侍卫、随从们喊了一声。
侍卫、随从们惊了惊,虽然满心担忧,可又不敢抗命,只得一边悄悄回去禀报大汗、娘娘,一边轻手轻脚地跟着,不敢发出动静。
谁知,自那木罕王子进入密林后,半刻钟的工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将这些侍卫、随从们团团围住……
燃烧着的云霞,越来越浓烈,澎湃着,晃荡着,深不可测。
慢慢地,黯下来。
似烧完了的火炬,只剩光秃秃、黑黢黢的烬,与天际融为一体。
那木罕王子追逐着赤尾毒狼,一霎也未放松。
直到,天色渐黑,猎物却不见影踪了。
北境白天和晚上冷热悬殊。天一黑,风就寒凉起来。四面八方响起了怪异的狼嚎。那木罕王子裹紧了袍子,他年轻的面孔上,本能地涌出慌张来。
倏尔,他听见兵器的响动声。
他握紧了弓,大喊一声:“是何妖孽,站出来打斗!本王子剥了你的皮!”
草丛里一阵哈哈大笑。
“这小崽子,气性不小。”一个男人的声音道。
“莫要戏耍他了。办正事要紧。”一个女人的声音道。
话音刚落,那木罕王子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西狼王帐。
忽穆烈收到一封信函。
那送信的中原使者,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地待他把信函看完,方道:“我们夫人,等您的回话。”
忽穆烈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放在使者的颈上。
使者似早有准备,道:“来的时候,夫人已经料到大汗您会恼羞成怒了。”
“夫人,夫人,你满嘴里说的夫人,是个什么他娘的东西!背地里使这暗招!”忽穆烈座下的一个叫孛尔吉的大臣,看了信函,不忿道。
使者道:“夫人说,庸者谋事,智者谋局。大汗您是智者,您应该清楚,夫人跟大汗您并无私怨,更不想伤害您的那木罕王子。夫人想要的、中原想要的,无非是六百里失地。还请大汗,着眼全局,物归原主。如此,也可早日,让那木罕王子,平安归营。”
这些话,都是使者出发前,白若梨一字一句教的。使者烂熟于心。
特意加重了“平安”二字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