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情报,您只管说与卑职。”
“中原朝廷发来的八百里快报,十分要紧,关系重大,我必须面禀父亲。身为军中之人,你连这点谨慎都没有吗?”刘悯肃然道。
来人思忖一会儿,点了个头,飞身去了。
刘悯在心里暗暗筹划起来。
也许是因为今晚吐出的那一口黑血,也许是因为知意的到来给了他方向和勇气,也许是生父步步紧逼的威胁,他心里的选择,越来越清晰了。
他要用计,捉住生父,逼他拿出蛊毒的解药。
他不要被西狼牵制。
他要堂堂正正地打仗。哪怕有一天,他身份败露,不能再做中原的太子。他也能清清白白地告诉知意,她的悯哥哥没有背叛汉廷,没有对不起她。他是她的悯哥哥,她可以永远相信他。
刘悯连夜召来军中的几个副将,在烛光下研究了草庐的地形,安排了精巧的埋伏。
做好这一切,他才入帐安歇。
他躺在榻上,有一瞬间的自责,这样对生父,是否不合人伦呢?毕竟,书上说,人伦之大,以父子为先啊。
但转念一想,蒙哥赤何尝对他有父亲的爱怜呢?
如果是父皇,断然不会如此做。
中原皇宫十几年的养育,在他骨子里刻下深深的烙印。父皇虽然对他不似对知意那般溺爱,但一直是寄予厚望的。将兵符交给他时,父皇的眼神,信任而凝重。
年少的刘悯,渐渐卸下了人伦的包袱,沉沉睡去。
翌日,刘悯不动声色地只身去往草庐。
知意要跟着,他坚决不允,给她派了两队人马,哄她在演武场练兵,只说自己出去巡视,去去就回。
草庐中。
刘悯与蒙哥赤差不多同时到。
刘悯俯身,唤了声:“父亲。”
蒙哥赤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道:“听说你答应了烧粮草大营。你能想开,为父甚悦。”
“人伦之大,以父子为先。儿应当如此。”
“现时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有何情报,说来听听。”
刘悯一步步走近他:“是——”
话音未落,门外、窗外,涌进来十数名高手。粗粗的绳子,出其不意地将蒙哥赤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