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怕烫着念北,抱着她,用筷子挑了,细心吹凉些,才送入念北口中。
念北似习惯了少女的照顾,一边吃,一边眉眼含笑地看着少女。
妇人道:“南星,你太宠着念北了。”
少女道:“念北是干娘的女儿,我的命都是干娘的,当然该对念北好,对干娘好,对干爹好。”
少女叫马南星。南星是一味中药的名字。她本是海岛上贫苦药农的女儿。几年前,爹娘被倭盗杀死,她差点被倭盗掳去做船妓,是妇人救了她。从此,她便跟在妇人身边过活。妇人收了她做义女。
这妇人,便是白若梨,她身旁的男子,是那木罕。念北,是他们的女儿。此次,他们一家人回临安。白若梨恐马南星独自留在海岛,孤苦无依,便带其一道归来。
这时,有个摇着铃铛的算卦先生路过。
“小女子,有母仪之态,大富大贵,大富大贵!”算卦先生道。
白若梨很是不悦。
她听声音,算卦先生是对着念北的方向说的,便误以为说的是念北。白若梨生平最不愿与皇室扯上姻亲。她自己都不愿做皇后,何况是自己的女儿?
“我们不算卦。还请先生移步别处。”白若梨道。
算卦先生兴致勃勃,不肯走:“夫人,小可不收您半文钱,实乃令爱非同一般啊。作配天子,母仪天下,命有五子……”
还未待算卦先生说完,桌边有个影子一晃而过。
马南星将怀里抱着的念北放下,“嗖”地站起来,追上那影子,一拳打上去。
被她打的少年,穿着蓝衣,风度翩翩。
他捂住眼睛,道:“喂,你凭什么打我!”
马南星冷冷道:“你偷了我的钱袋。”
“什么???”
“你从我身边过,我的钱袋便不见了,不是你,是谁?”
少年没好气地举起钱袋,道:“你看清楚了,是有飞贼偷你的钱袋,我路见不平,帮你追回来,你打错人了,大嫂!”
原来,少年见马南星抱着女童喂饭,以为马南星是女童之母,故以“大嫂”呼之。
马南星反手扭过少年的胳膊:“再胡说,我拆了你的手!”
白若梨听见动静,疾步走了过来,劝马南星快走,莫要在此横生事端。
马南星这才放开了少年,随白若梨上了马车。
少年带着几分愤懑、几分好奇,看着马南星的背影。
须臾,殷鹤走过来,看少年眼眶被打得乌黑,皱眉,道:“微臣去饮马这会子功夫,是何人要害淮南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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