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五走到白若梨身边,俯身下来。
白若梨摸着他的脸。
“孩子,汉人的江山,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你懂吗?”
“白姨娘,孩儿懂。”
“你不要畏惧皇位。姨娘会镇守临安,守住朝廷。”
看着满腔忧国之心、失明的白若梨,刘小五实在不忍说出,自己替汉室卜卦的结果。
孟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可他刘小五,有的选吗?
皇叔父,不是皇叔父,是皇父。
皇婶母,不是皇婶母,是皇母。
他是儿子,不是侄子。
这江山纵便是烫手山芋,他也得接着了。
这是昨晚,他就想透彻了的事。
母亲不想让他卷入皇权之争,将他送到飞雪门,他长于草莽,志在江湖。但,世事无常,皇室没有了别的继承人,只能是他来挑起这个担子。
几日后。
押送忽穆烈的囚车被劫、汉军大败,这两个消息,几乎是同日抵达临安。
掳获忽穆烈的欢庆,还未全然散去。这样的噩耗,无异是在烈火烹油中丢下沉重的冰块。炸得临安朝堂上所有人,措手不及。
阿九坐在金銮殿上,听着群臣哗然,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万物都看不清了。
内侍忙喊“退朝”。
众人将他扶至勤政殿,太医来行针,他吊着气,等殷鹤过来。待殷鹤禀了囚车被劫的详情,阿九心中越发的悲寂。
“增兵,增粮,举国之力,反击西狼。”阿九道。
有臣子提议,让朝廷再往南迁一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