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各自饮尽。
竹晚道:“官家可知,从前,臣妾心里想着,只要臣妾一直站在官家身后,早晚有一天,官家一定能看见臣妾。现在,官家眼里有臣妾了,这就是最大的厚待。臣妾得偿所愿了,还奢求什么呢?”
烛光下,竹晚的面庞,清艳,秀丽。
小五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两人接连又饮了几杯。
竹晚鼓足勇气,道:“官家,臣妾有一个请求——”
“你说。”
“生生死死,臣妾不在乎。臣妾想,在大战之前,同官家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如此,纵便真的身死灯灭,臣妾也算是嫁过一遭儿了。来日,黄泉路上,臣妾才算是官家的人,与官家在一处……”她说着,既羞且悲。
屋内氤氲着酒香,她眼里潋滟的波光,像极了西湖的好时候。
楼头夜半风吹断,月在浮云浅处明。
小五微醉,起身,抱起她,往榻上走去。
乱世浮萍,得一好女子,真心相付,是人生幸事。
生死,在明日。今夜,享良宵。为什么不呢?
他生涩地褪去她的衣衫。
吹灭了床头的烛火。
竹晚身上,有兰花香。他最爱的兰花。幽兰花,为谁好,露冷风清香自老。她的身体是温热的,柔软的,像岭南的清溪,包裹着他。
他的身体,在她的清溪里,有了最熨帖的归处。
竹晚痛的时候,紧紧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颈间。
她在疼痛和爱欲里,感受到了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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