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放心。”晏宝瑜朝太后行礼,“儿臣先告退了。母后好好休息,儿臣晚上再来给您请安。”
太后叮嘱:“多带几个护卫。”
“儿臣明白。”
离开仁寿宫,晏宝瑜抬头看向长长的宫道,心头突然间生出一股悲凉之感。
皇族公主的命运似乎大同小异,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皇帝亲口说给她和顾云琰赐婚,结果她一等等了这么多年,却等来一个另嫁他人的结果。
如果这位元国师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她或许会接受得坦然一些,否则……
否则她该如何推拒这桩婚事,且不会落下一个抗旨的罪名?
晏宝瑜带上身边所有的宫人,出宫前往长公主府。
晏九黎这个时辰才开始用膳。
殿内安静无声,只有浓郁的药味弥漫。
气氛诡异而又微妙。
轩辕墨靠坐在窗前榻上,上衣半褪,露出紧致精壮的肩背,云紫衣低眉垂眼站在一旁,沉默而又熟练地给他换药,包扎伤口。
除了昨日的旧伤换药之外,昨晚又添一处新伤——在另外一边肩膀上,除了伤口有轻重之别,位置正好对称。
原因在于昨日从宫中回来之后,轩辕墨以自己无处可去为由,硬是住进了长公主府,这还不算,晚间宣示主权似的,直接潜入香闺,上了晏九黎的床。
晏九黎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对着他的肩膀就扎了下去,丝毫没有手软,并留下一句冷森森的警告:“再有下一次,我割断你的喉咙。”
可惜轩辕墨对这样的威胁置若罔闻,也浑然不管自己肩上的新伤,牢牢钳制着她的双臂:“我既然送上了门,自然任由你处置,你想怎么报复都行,我保证不反抗。”
如果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愿意把她放开,而不是像搂犯人一样紧紧搂着她,晏九黎会更相信他这句话的说服力。
所以此时晏九黎用膳时,气氛才这么诡异。
云紫衣根本不敢问。
得知轩辕墨踏进齐国皇城时,他们以为他是来干一番大事的,可以是为某人撑腰,也可以是培养感情,顺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