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大皇兄在打什么主意。”武王嘴角微扬,显然早已看透贤王的心思,“你想要皇位,但是凭一己之力根本不是晏九黎的对手,所以你想拉六弟下水。”
贤王面色不虞:“护驾是每一个王爷和官员应当做的事情,四弟这句‘拉下水’说得不合适吧?”
“大皇兄是父皇长子,贤名在外,当年若不是七妹去西陵为质,给二皇兄争取了机会,大皇兄和六弟才是争储最有力的人选。”武王端起茶盏,难得说了几句知心话,“但今非昔比,当初大皇兄占了个‘长子’优势,父皇若传位于你,满朝文武应该不会反对。”
“可眼下局势特殊,若真要把皇帝拉下马,那么其他人上位,靠的就不是父皇传位,而是要看大臣们愿意推举谁。”武王笑了笑,“六弟手握重兵,若他真的同意你的建议,调兵入城,大皇兄觉得重兵之下,满朝文武会支持谁上位?”
贤王神色微暗,沉默不语。
“真正有实力上位的人一定是六弟,而不是大皇兄。”武王淡道,“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你不必掺和,让七妹闹腾吧。闹腾得太离谱的时候,应该会有人请六弟主持公道。”
贤王神色晦暗,看起来有些不甘心。
他确实不占优势。
父皇驾崩多年,并未留下关于废帝另立的遗诏,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他只能决定一位皇帝人选。
只是他决定的这位皇帝人选太过无能,连自己的帝位都保不住,偏偏他还遇到了一个无视规矩朝纲的长公主——七年前因她而坐上皇位,七年后也极有可能因为她失去皇位。
一旦晏玄景帝位不保,那么其他人上位只能靠抢,说白了就是谁的底气足,筹码多,本事强,谁就上位。
反正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谁还在乎怎么得来的位子?
他这个先皇长子,凭什么跟手握兵权的凌王相争?
所以他也需要兵权支持。
贤王轻轻闭眼,忽然想到了被关在长公主府的武阳侯顾云琰。
……
晏玄景再次免朝数日不露面的消息,惹得朝中人心惶惶,后宫亦是不得安宁。
皇后静观其变忍了三日,终于坐不住,急急命人请来了裴祁阳。
皇帝被幽禁,裴祁阳身为金吾卫副统领,进出凤仪宫很方便,甚至没人敢拦他的路。
裴祁阳进殿,跪地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温和开口:“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