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这是什么戏?《劈棺惊梦》的改编版?”云岁晚缓步而来,说得云淡风轻。
“云岁晚,你居然敢说长辈在装死?”李氏率先发难,“这样顽劣,怎么配去陆家做妾,平白辱没别人门楣。”
她坐在家里乍一听说云岁晚被马匪污了名声时喜忧参半,忧的是怕云岁晚的名声牵连所有云家女儿,喜的是,若云家能舍了云岁晚,她女儿就是和将军府有关的千金里,最尊贵的。
她云岁晚那般顽劣都能和侯府议亲,她的女儿岂不是能攀上王爷。
可谁成想,云岁晚都落了这步田地了,陆祈臣居然还要她,她只恨这样仁义的女婿没落在自己女儿身上。
云岁晚莲步慢移,这才走进正堂,装作刚看清了屋内人的模样,慌忙行礼,
“岁晚不知,竟然是大婶二婶和七太奶。远远看去,这样没有体面地滚在一起,我就以为是戏曲班子来了。”
七老太太原来还在有节奏地装喘,听见云岁晚的话差点没装下去,还是张氏掐了她一把,才忍着没出来骂人。
“大夫这边请,我家老夫人就是被将军气得突然发病,大夫快看看还有没有救。”
那丫鬟一路带着大夫往过来赶,一边喊,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噗通——
云岁晚倏然跪在了地上。
李氏刚要出口的话,硬生生怼了回来,没看明白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但是没关系,云家都是直肠子,她们这次来,本来就没打算说服他们。
余光扫到了大夫,她们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府以势压人,要云老将军为着官声不得不妥协。
李氏正等着云岁晚出丑,就听她不知何时染上了哭腔,
“岁晚知自身蒲柳之姿,入不了陆世子的眼,但想着婚约已定,为着云家声明,我也万不能被人退婚,可我修身养性,百般讨好,依然被辱。我不堪受辱,这才提出退婚,既以退婚便再不想干,不知婶母为何平白叫我去做人妾室,这样辱我,是想要逼死我吗?”
云岁晚本就长得好,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时竟然连李氏都被唬住了,难道那些话当真是道听途说?不对,就算是假的,今天也必须把云岁晚的罪名坐实。
七老太奶听了这话喘息声都停滞了,怎么和她听说的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