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直到回到家里,都在想他今天的样子。
难怪哥哥那样喜欢他,如果自己没有在郊外遇见他,大概也会为这书生意气的王爷倾倒。
可惜,现在的自己心里对他没有半分旖旎心思,只会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机会而庆幸。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坐马车去了楞井街。
她要阻止慈安,既然要收归己用,就不能让他走前世的老路。
还没到楞井街,刚经过衙署门前,就看见了一身孝服,抱着亡母牌位的清瘦男人,声音高亢。
“学子慈安虽生于微末,然家母一生勤俭仁爱,谨小慎微,从不与人交恶,怎奈........”
他本就生得俊俏,又穿了一身白衣,一身正气,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云岁晚知他中正,没想到他这般不要命,他以为靠着引来悠悠众口,就能把一个当权的世子下了狱?
书生意气!
她把昨日慈安写的欠条递给侍卫,
“趁他没说出成王世子的名字,拿这个给他看,把人扛过来。”
慈安一身孝服立在衙署前,惹得一群少女为之心折,谁能不为一个消瘦俊俏的才子心醉呢,
原本也有九分悲情,因为是他,便又多了几分。
他不想牵连旁人,一见云岁晚,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小姐请长话短说,学生还忙着告状。”
“我知道。”
云岁晚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一时说不通,好在马车停在角落,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她朝着侍卫使了个眼色。
下一刻,慈安就被侍卫打晕扔进了车里。
“去楞井街后巷。”云岁晚拿起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难怪上一世那么惨,太犟了。
这样中正的人,才能做个好官,可惜世道多艰,竟然让忠贞之士落入泥沼。
云岁晚让侍卫把他捆在了床上,将牌位摆在棺材前,上香烧纸,又过了半晌,慈安才醒。
他眼神迷离了一瞬,发现自己被捆在床上,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云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当你和旁人不同,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你个书生,我家小姐好心救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骂她。”侍卫张七气不过要伸手。
云岁晚拦下,“张七,他这身子骨,你这一巴掌下去,他就要去陪亡母了。”
慈安怒瞪云岁晚,她今日穿了一身红色劲装,比昨日那身更适合她,艳光与破败的小屋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