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刻出去,陆祈臣抬步要走,却被陆夫人叫住。
“祈臣,稳住步子,不必着急,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陆祈臣回望母亲,虽然面上镇定,心里却慌得厉害,如何没到山穷水尽时,本就是靠这单生意办婚礼的,若是没了这生意,婚礼的银钱还不知如何落脚。
更何况,如今可能不止赚不到钱,还要倒赔不少违约金。
陆夫人最后摸了下夜明珠,啪地一声合上盖子,满堂华彩瞬时散去,只留一片阴翳,
“这夜明珠可值千金,你拿去偷偷卖了,违约金和婚礼的钱都能抵上,不止如此,就连......”
“母亲!”陆祈谌打断陆夫人的话,“这是云家的回礼,是定亲信物,哪有人婚礼都没办,就先卖了女方信物的?若传出去,我们侯府可就真没有脸面了。”
“只有七日你们就成婚了,就这么几天,谁会发现。”
陆夫人不以为意,“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云岁晚难不成还敢和你闹吗?你们是御笔赐婚,闹过后还不是要嫁进来,我就没听说过新媳妇敢和婆家斗法的。”
“况且她那样痴恋你,从前就没少往侯府送贵价东西,她若知道你手上拮据,只该自愧给你的还不够多。”
陆祈臣呼吸微滞,陆夫人说的话像是戳在他的脊梁上。
云岁晚之前的确也没少送他东西,且那些东西,也都被父母和三皇子不在意地拿走,后来家里紧缺,也卖了不少,如今所剩无几。
若是被人知道.......
“臣儿,本就是那丫头高攀了你,不然以我儿才华,就是公主也配得,何至于配她个骨子里带了商女血液的武将之家。”陆夫人继续说。
陆祈臣内心的一点犹疑被清空,是了,到底是云岁晚高攀了他,再说,就算真被发现,她还能舍得闹翻不成?
“即便如此,定亲信物到底不同,我先去那琉璃铺看看情况,母亲万万不能擅作主张。”
陆祈臣叮嘱了一句,就匆忙地迈步出去了。
上京城里一片繁华平和,唯有承化候府鸡飞狗跳。
很快,这热闹,就化为两路密信传到了不同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