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近日本就心情不好,骤然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心上带了几分怒气。
带着人从正门出来的时候,语气也并不客气。
“芜娘,你今日是来赴死的,我容得你多活了两日,可不是让你来我家门口撒野的。”
她本以为,这芜娘是因着不想死才跑到门口来胡搅蛮缠,没想到芜娘听了这话不止不怕,反而热切地想要扑上来。
“我的女儿呦,娘找了你好久了,快跟娘回家。”
云岁晚后退一步,立刻就有府上的侍卫赶过来,把芜娘隔开。
芜娘不似那日在衙署前的疯癫,眼神清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从未见过体面妇人做出这般姿态,更何况今日本就是将军府的施粥日,早早就有不少贫苦的人过来排队。
是以芜娘的话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云岁晚懒得和她多话,“你女儿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你还有什么话,就去地府里和我母亲谢罪吧。”
她挥了挥手,立刻就有府上的粗使婆子上前,直接堵住了芜娘的嘴,要把人架走。
众人都听说了前两日在衙署前的事,知道这芜娘是罪有应得,只当她是为着活命胡言乱语,根本没有人上前为她说话。
已经是夏末了,大清早还是分外燥热,云岁晚见芜娘安静了,转身要离开,站在一旁啜泣的花影却突然跪了下来。
单薄清丽一身素白的女子跪在红绸飘摇的将军府朱红大门前,惹得不少过路人驻足,连那些在粥棚前排队的人,也频频朝这边看过来。
云岁晚回身,“花影,你若是想为母亲求情,大可不必。我给过你机会,若是想尽孝,代母谢罪就好了。”
她脸上有些厌倦,没睡饱觉让她头有些痛,语气中都是不耐烦。
“将军府大小姐也太跋扈了些,就算做母亲的有错,这小姑娘也是无辜的,怎么这般盛气凌人。”
“说得轻松,若是你亡母好心反倒被人倒打一耙污蔑清名,态度也未必比县主好多少。再说,县主是将军府嫡女,本也没必要对个庶民低声下气。”
“只是这姑娘着实可怜了些,才找到母亲,就又母女分离,县主即将大婚,也该高抬贵手些。”
看热闹的人各执一词,议论声四起。
花影听着那些话,由着他们发酵,并不开口。
云岁晚实在困得厉害,也不和她多话,直接转身要离开,就听身后的人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