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陆祈臣已经从府里走了出来,就算云岁晚夹在夫君和亲爹中间左右为难,也不得不端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京稽营的人向来军籍严整,今日却不等他开口,就直接冲入府中,显然是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偏偏陆祈臣对此毫无办法。
他只得赔上笑脸,将人迎进了府中。
一进了正堂,楚修远就坐在了正位,云岁晚和云老将军分坐两侧。
陆夫人原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听外面的吵嚷又跑了出来,就看见三人一副主人翁的样子,自己的儿子赔着笑立在下方。
她被人搀扶着兴冲冲地走向正堂。
还没走进去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陆祈臣坐在云老将军下首,“我素来和三皇子走得近,被人怀疑也是理所应当,但王爷和王妃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入府搜查,是不是过了些。”
云岁晚看了一眼承化侯府的院子,摆放在正堂外两侧甬道上的花盆如今都东倒西歪,不少已经碎了,取而代之的的是站姿笔挺的军士。
她挑了下眉,“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在我印象中,承化侯府,一贯如此。”
这话难免让人想到云岁晚当初为了退婚来承化候府闹得那一场,陆祈臣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虎口处的伤痕在阳光下格外突兀。
“王妃娘娘如今愈发伶牙俐齿了,竟然连从前在规格时为人不齿的行径也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说,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陆夫人中气不足,但由丫鬟搀扶着进来,倒是也有几分高门贵妇的气势。
云岁晚只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我还当承化侯如今袭了爵,就可以独立行走了,原来还是需要母亲用襁褓遮风挡雨的年纪。”
陆祈臣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陆夫人经过花影院子的时候,已经知道她起床梳洗了。
她只当是花影要起来为陆祈臣说情,只要有云老将军作证,他们承化侯府就能从这场风波中摘出来。
虽然陆祈臣不断地催促她回去养着,但她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儿子和侯府前途的担忧,怎么躺得住。
陆夫人要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无恙才好。
她仗着自己年纪和辈分,本想在云岁晚面前摆摆长辈的款儿,没想到却被云岁晚一句话怼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