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冰凉,身边人却因着饮了酒,身上灼热似火炭。
紫色王袍和天蓝色流光裙堆叠在一起,瘫在小炕边。
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疾风骤雨席卷而过,烟花不知什么时候熄了个彻底。
悠淡的月光被连绵雨幕遮掩,只有朦胧的光线落在窗边人身侧。
雨点细密侵润了院子上的青石板,坠入小池塘,打皱了吹面,溅起层层战栗般的波纹。
大风呼啸而过,“啪”地一下吹落了支着窗户的木柜,隔扇窗猛地合上,又因着无人看管,拍在窗棂上又再次弹起,合着夜风一下下敲打下来。
雨滴越来越大,池塘中的鱼都探出头来,咕嘟咕嘟跃出,又探回池底。
夜色深浓,雨声合着窗棂的拍打声在暗夜中散开。
主屋外面的下人都自动自觉站出几米远。
云岁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小腿发软,比打了大仗都累。
她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床上的,只记得薄汗混合着雨水,两个人都很放纵,她后来力竭昏睡了过去。
榴花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王爷一早就起来去了书房,今日西厥来朝,陛下准备了宫宴,王妃得起来梳妆了。”
云岁晚揉了揉脑袋,才勉强清醒些。
西厥人来的这段时间父亲应该不会做什么,楚修远的心思也会放在对待外敌上,不会寻父亲的错处,她倒是能喘息片刻。
脑中思索,人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
云岁晚不爱在宫宴上出风头,让春水寻出一套淡青色对襟宫装,发上也只带了几只玉钗,看着大气温婉又不失礼节。
云岁晚上马车的时候,楚修远已经在车上了。
两人昨晚都有些失态,乍一见面都有些不自在,无言地走了半路,楚修远率先开口。
“昨晚可睡得好?”
话一问出来,他就后悔了,侧颊腾地烧了起来。
从前房事上他总是多有克制,对她总是很温柔,昨日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动作没有顾及,他今早一起来就后悔了。
云岁晚直到现在后腰都疼,刚才要不是榴花和春水扶着,她一个行军打仗骑马三天三夜都不累的将军,今个可能连马车都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