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又昏迷了一周,裴砚都可以坐着轮椅下床活动了。
裴砚的腿被子弹打穿,走路有些跛脚,一高一低,医生说有可能影响终生,建议他配一根拐杖。
裴砚表面表示没什么,脚受伤,但他又不是不能走,就是跑得不快而已。
可纪眠知道,裴砚心里难过,表面装没事人。
腿不方便,他的身手就不会敏捷,他引以为傲的格斗术,都将是过去式了。
一个年年警校大比武冠军,可现在成了残废,而且裴砚还是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只是习惯不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外人看而已。
纪眠等医生查完房出来,赶紧追了过去,询问了裴砚腿的事。
“他的腿伤到了重要的神经,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复健呢,我们积极复健,也不会好吗?”
“这……复健是有用的,但我不敢说会百分百恢复到原来的时候,他不只是韧带断裂,还伤到了骨头和神经。这样吧,如果复健没有用的话,那就去看中医,中医的针灸刺激穴位,也许对你们有用。”
医生并不看好。
纪眠的心也沉了下去,恢复这么难吗?
纪眠重新回到病房,看到裴砚正看着受伤的腿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进来了,裴砚都后知后觉地发现,故作轻松地笑笑:“怎么走路都没有声。”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你最近太辛苦了都住在这里了,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你下午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管。”
“裴砚……”
纪眠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这里只有我们了,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那么要强的。我知道你性格倔强隐忍,可现在不一样了,你以前孤身一人,现在有我了。天塌下来,还有我陪你。悲伤是人类正常的情绪,你可以难过的,你甚至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裴砚习惯了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压在心底,这样下去迟早会憋坏的。
她不想看他自己独自消化负面情绪,就像受伤的狮子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一样。
裴砚听到这话,只是反手将她抱得更紧了。
“阿眠……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