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没有怨恨裴砚,毕竟那是他渴望了二十多年的母爱,得知亲生母亲还活着,其实裴砚是痛大于喜悦的。
以前觉得许婉容死了,他理所应当地觉得母亲就是爱孩子的,他母亲去世了,如果还活着,必然也会爱他疼他。
默认了二十年的信念突然崩盘了,即便裴砚伪装得再怎么无所谓,可他还是难过的,是每次一停下来就会被蛛网一样的悲伤紧紧缠绕,难以呼吸。
是每一次午夜梦回的惊醒,醒来意识到母亲不爱他。
是等红灯的那十几秒,看着周围人来人往,而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孤独。
是暗中尾随,想确认她过得好不好,却又怕她过得太好,完全不需要他的那种好。
裴砚一直在压抑着痛苦,他甚至对她都是难以启齿的。
纪眠了解他也心疼他,想给他一点独处的空间,不去询问他每晚偷偷摸摸出去干什么。
她糊弄过去,林芷君也没有再问下去。
第二天周勋又来送东西了,除了鲜花和早餐,里面还有名贵的珠宝,是一条璀璨的项链。
花束还有卡片。
“第一次见你,你就如璀璨的宝石,浑身闪烁着光芒。令我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心甘情愿地溺毙。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无所谓,我记住你这个人,即便你消失茫茫人海,我还是会找到你!”
“呕~”
纪眠很没出息地干呕,差点要把早餐全都吐了出来。
“至于吗?写了什么?”
林芷君不信邪地拿了过去,看完后也生理性不适的干呕着。
“真……特么……恶心……”
纪眠赶紧丢进垃圾桶,似乎慢一点,那恶心都能爬出卡片缠绕在指尖。
“他在装什么情圣诗人?恶心死了。”
“明天不能让跑腿小哥走了,这些东西我留着都觉得恶心。”
她才不管跑腿小哥会不会失业,谁让他接了周勋的单子,完全是自找的。
可就在这时,有人竟然不打招呼进来了,而且直接抢走了她手里的珠宝盒子。
纪眠抬头看去,还是杨月,只是她没有穿护士服,而是穿了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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