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陈三一又像导游似的来领人出游了,林间鸟语阵阵,几人的脚步声在长了些苔藓的青石板上窸窸窣窣,陈三一详尽的展示了御灵宫几乎所有的大殿侧殿,最后来到了那圆穹顶的附近。
隔着层层树海,陈三一佝偻着腰遥望圆穹顶,显得十分崇敬的样子说:“贫道知道,鹤卿掌门对后山这处偏殿很感兴趣,可这处乃我御灵宫的禁地,是以贫道也无法领鹤卿掌门前去一观。”这话就是在告诉鹤卿,他知道鹤卿每晚以元神探寻的动静。
鹤卿本也没想过能避开陈三一的感知,坦然一笑:“既然陈道长如此坦诚,那我也的确是有一些问题,希望能得陈道长解惑。这两日,陈道长似乎对凉州城内发生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鹤卿掌门是想问贫道在三四十年前,给亓官老前辈的去信?”
亓官瑞已经憋了两天,终于能正面聊一聊这件事,他当即就出声道:“是的,在爷爷去世后,我在遗物中发现了陈掌门的来信,不知陈道长那时想与爷爷面谈的,是何事呢?”
陈三一搓着手,像是在回忆:“贫道记得,那年贫道夜观星象,见得亘径山脉有异动,便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说着又粗嘎的笑了两声:“不过,我御灵宫小门小派,又如何得见亓官老前辈呢,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回答的如此玄之又玄,分明是在敷衍,亓官瑞紧皱着眉头要追问,却被鹤卿抬手阻拦了下来。
鹤卿笑不达眼底的看着陈三一,头也不回的对顾长念道:“长念,你先带他们回去休息,我与陈道长再聊聊,陆离留下。”
顾长念自是不想离开,可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违背师命,只能是不甘心的深看了陈三一一眼:“是。”
陈三一像是察觉到了顾长念的视线,不由得也正眼瞧了他,却见他目光灼灼,似有满腔疑问在心间,这让陈三一不免有所留心。
而待那几人离开,陈三一回过头来,再不遮掩自己眼中的欲望,贪婪地盯着陆离的那张脸,好似在看一块即将到嘴里的肥肉。
这眼神看得鹤卿一阵恶寒,面无表情的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我这徒儿,可是长在了陈道长的审美上?”
“什么?”这话问得就有点出乎陈三一的意料了,一时都有点接不住。
陆离忍俊不禁,垂眸藏起了自己眼中弥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