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呢?秦二奶奶怎么解释?”
郑氏杏眸微凛,细细辨认,恍然道:“这不是…张平偷走的碗盏吗?”
郑氏捂着胸口,“就是因为这个张平手脚不干净,总是偷东西,别说这只杯盏,就是房里的银子也偷了不少,怕是前前后后有二三十两!”
秦少游一愣,“竟有此事?你为何从前不说?”
郑氏眸色委屈,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身死,相公整日郁郁寡欢,我哪里敢为这些小事来打扰相公。左右不过是些钱财。再说相公已经逐他出府,咱们一家子老的老,弱的弱,只靠相公一个人支应门户,我又何必再去断他后路,反而给秦家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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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性子这么软,可怎么得了?”秦老夫人十分痛心,“你虽是二房老婆,却也是我秦家光明正大娶进来的,怎么受了委屈也不言语一声?”
“娘。我不委屈。能嫁到秦家来,是我天大的福气。”
周庭芳望着母女情深的两人。
忽而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这郑氏…好生厉害!
她就像是一条蛇,光溜溜的,潜藏在暗处,优雅的吐着信子。
等敌人略一放松,便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断敌人的脖子。
而且,根本捉不住她的把柄。
如今关键的证据,白瓷小盏被她四两拨千斤的否认了,证人张平对她死心塌地,根本不会指认郑氏。
甚至,连动机都被郑氏给模糊到底。
毕竟郑氏当时同意过继孩子。
那么一开始杀人的动机都不成立!
一切,都只能沦为周庭芳单方面的猜想。
周庭芳似乎知道自己前世输在哪里。
这样滑不溜秋的郑氏,她若一时大意,还真有可能死在她手里。
有趣。
真有趣。
好一个伶牙俐齿佛口蛇心的郑梅娘!
秦老夫人瞪着周庭芳,就好似她是拆散他们一家人团圆美满的刽子手,“这位周公子,眼下足以证明梅娘的青白了吧?”
周庭芳轻轻一笑,“秦老夫人别着急。张平死前承认过,说郑氏曾多次暗中接济他,甚至救过他一家老小,是他家的大恩人。张平对秦二奶奶情根深种,而秦二奶奶多次在他面前哭诉说周氏在她大喜之日跑去别院,故意在宾客面前让她难堪。又抱怨秦公子要过继孩子,如此种种,都令她苦不堪言。张平见秦二奶奶可怜,便想着英雄救美,擅作主张拿了二十两银子买凶杀人。同时,他也承认,那一夜周氏因为腿疼出门,是他通风报信。”
屋内众人皆是一愣。
郑氏眼泪簌簌,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周公子,妾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你,你要这般空口白牙的诬陷妾!这个张平已经是个死人,死人一个,开不了口,他死前说了什么,谁能证明?更不肖提这个张平被打得浑身没一块好皮,明显死前遭受虐待,这样的证词,当真可信?”
郑氏双肩抖动,轻轻啜泣,紧咬下唇,我见犹怜。
“周公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可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害。”周庭芳淡淡一笑,毫不在意,“我只不过是如实描述、合理推测、适当怀疑罢了,又没说就一定会是秦二奶奶下的手。秦二奶奶,你情绪不必如此激动,当心动了胎气!”
郑氏这一口气卡在喉哝里。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
锦屏瞧见秦家人阴郁的脸色,险些拍手叫好!
“我当然知道这个张平没有说实话。”
周庭芳如是说着。
果然,秦家人都面色稍缓。
秦少游连忙拉着郑氏作揖,“周公子赵大人明鉴。我妻子郑氏向来胆小,心地也最是柔顺,绝对做不出买凶杀人的事情。倒是这个张平,疑点重重,不得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