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索阆彧却是恋恋不舍最后离开的一个。
“闻大人有何指教?”杨臻意犹未尽,还有心思玩笑。不过闻南曜只是盯着他看,长久都不回答。“侍郎大人家的小千金近来可好?”杨臻又问。仍不得回应,对视片刻后,杨臻轻轻笑了一声:“哥……”
闻南曜总算松了眼色,抬手按在他的袖子上道:“苦了你了。我听说从燕……”
杨臻的笑意猛地被冲散,缓缓低下了头。
闻南曜看着他的样子便后悔开口了,实在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握紧他的手陪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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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杨臻的声音低哑而又颤栗,“怎么办,哥,我想她……”
闻南曜也仿佛跌回了在京城中接连听闻不幸的那种汤滚油煎的无力感,他多番走动得以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呢?为了能和杨臻抱头痛哭吗?“对了!”他奋力起身,扭头去翻包袱,“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杨臻的视线中被塞进了一个小酒坛,闻南曜为他揭开封口道:“松顶香,还记得吧?”
确实有点稀罕,杨臻看着坛口微微震荡的酒纹:“就一坛?”
“就只有这最后一坛了,可别让索将军看到,不然酒坛就得被嚼碎。”闻南曜想让他舒缓心绪。
“好。”杨臻答应,细细地嗅着坛中飘出来的沉稳又悠远的酒香。他明白闻南曜的心思。
“快尝尝,很久没喝过了吧?”闻南曜把酒坛推到他面前,“上次还是在你十六……”
杨臻光是闻酒香便觉得有些恍惚,循着闻南曜的话回忆,但闻南曜后面的话他却听不见了。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好像是被钱津达父子锁在笼子里的时候。上一次喝松顶香是什么时候?不对,不是十六岁给闻南曜过生辰的时候,还要更晚……他记得是在地窖里,是嵬名岘陪他喝的。
有什么东西落进了酒坛中,闻南曜五感不够灵觉,并未发现,只见杨臻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慢点喝,”闻南曜给他递帕子道,“知道你能喝,但这酒劲儿大,当心别醉了。”
杨臻没接帕子,他多想赶紧喝醉,一醉能解千愁,解相思情也解离别苦,可恨眼前只有一坛酒。他神思杂乱,捧着酒坛仰面喝第二口时却感觉有些头晕,他甚至以为这是错觉。容不得他确认,等放下酒坛伏到案上之时,他便莫名其妙地睡了过去。
闻南曜以为他还在心里难受,硬着头皮软着声音安慰道:“从燕是个好姑娘,她心里有你,你也一直念着她,你们还是在一块儿的。人世常苦,已经发生的事谁也左右不了,都会过去的……”他说得心虚,这些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只是杨臻久久没有回应,令他更不安心。直到意识到杨臻是醉到沉睡后,揪心便变成了困惑。
不是装的,真的是醉倒了。
这一点闻南曜在把杨臻搬到榻上时便肯定了,可为什么只喝了两口便醉了?这还是杨臻吗?
恰逢外头有人敲门,闻南曜开门后只看到了穆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