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了。”闻南曜盯着宿离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啊,初阳。”
宿离的眸子抖了抖,这世上有几人能叫得出他的乳名。他的冷静来得异常迅速:“麻烦你,还是当江晓已经死了吧。”原以为闻南曜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可片刻僵持之后后者却再自然顺畅不过的换了一副脸色。
“怎么,都站在外面?”穆淳信步而来,其后还跟着陆岱岳和索阆彧,“光潜兄,秦大夫可还在这儿吗?”
“正巧了,方才还说让两位小哥把他接回去呢。”闻南曜笑着领几人进屋,几人目送着方尔玉背着杨臻同宿离离开后安静了许久,最后由索阆彧打破了沉默:“什么好酒?”
闻南曜赞他好灵的鼻子,又道:“不过这酒已经送出去了,改日得了好的必定请索将军痛饮一番。”
索阆彧畅笑中与他说定,并及时安静下来供上司们发话。
“侯爷可是安排再度进山的事?”闻南曜先开口道。
穆淳摇头:“进山的事改日再议也不迟,眼下却有件更要紧的事。”
陆岱岳会意接话道:“现如今仍不断有人闯上昆仑企图浑水摸鱼,我等虽然一直照侯爷的吩咐尽数捉拿看押,但长此下去牢狱里怕是要人满为患了,这些人多少都有些本事,亦不便轻易下发到地方上的衙门里。”
“侯爷的意思呢?”闻南曜问,这个问题可不是他想个什么办法便能解决的。
“继续下去,属实是暴殄国帑。”穆淳道。
索阆彧当然不乐意把家国精力浪费在这些事上:“这些人,说是犯上作乱也不为过,碰上难办的大可下狱重判。”
陆岱岳跟索阆彧的想法差不多,不过他来得早些,见得多些,大概猜得到面前这位新任镇原侯的心思:“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情况还不如抓捕之时误杀误伤、不治身亡来得利索。”如今抓住的多半是江湖中没什么大名头的人,就算直接除掉恐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看得出镇原侯有赶尽杀绝、一劳永逸之心,至此不言或许是不方便亲自开口,他不妨做那个贴心的下属。
闻南曜的视线在陆岱岳和穆淳脸上流转过后便明白了状况。他虽不是地方切实的父母官,但也有齐家治国的为官之道,这种直接杀绝了事的行径不可能在他的考虑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