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这座破旧的小院上。昏黄的路灯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亮着,几只飞蛾在灯光下盲目地扑腾着,给这压抑的氛围更添几分烦躁。
“幼薇,你这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这个男人是谁?”鱼父那沙哑又粗暴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他狠狠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烟头在地上溅起几点火星,瞬间又被他用满是污垢的脚碾灭,留下一块黑色的痕迹。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眼中布满血丝,那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怀疑,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盯着猎物一般。
鱼幼薇咬着嘴唇,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她低着头,低声说道:“爸,他是我同事,送我回来的。”她的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同事?哼!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么晚送你回来,谁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好事!”鱼父满脸狰狞,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凸起。他一步一步向鱼幼薇逼近,破旧的皮鞋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鱼幼薇的心上,那模样就像一头凶猛且失控的野兽。
“爸,你别乱说,我们真的只是同事,在讨论工作。”鱼幼薇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院子里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车把晃了晃,发出“嘎吱”的声音。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倔强地解释着,目光中带着一丝祈求。
“讨论工作?鬼才信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是不是在外面鬼混了?”鱼父怒吼着,突然伸出他那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像钳子一样抓住鱼幼薇的头发,用力一扯。
“啊!爸,你放开我!”鱼幼薇痛呼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发根传来一阵剧痛,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你还敢反抗?看我今天不教训你!”鱼父扬起他那宽厚的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鱼幼薇的脸上。鱼幼薇的脸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印,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她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服上。
“爸,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辛辛苦苦工作,为这个家付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鱼幼薇哭着喊道,眼中满是绝望,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顺着脸颊滑落,在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哼!付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摆脱我,在外面找野男人!”鱼父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这一巴掌带着十足的力气,鱼幼薇被打得摔倒在地,身体撞到了旁边的水缸,水缸晃了晃,里面的水荡出一些,溅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我没有!我没有!”鱼幼薇用手捂着脸,不停地摇头,头发在挣扎中变得更加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