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一身破布的人连连点头:“我是,我是哈密蚩啊,两位太子,我可算是见到你们了啊!”说着哈密蚩就往下拜去,只是这一拜实在是有些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兀术见此急忙伸手拉住哈密蚩:“军师,你这是怎么回事,记得你三进中原也不曾如此狼狈啊!”
哈密蚩听兀术问出此言,也是双眼泛红:“四太子有所不知,老臣我当年之所以能在中原来去自如,全仗着这和中原人相似的面庞还有这一口流利的汉话。可,可是自从那潞安州一战,赵斌小子削去我鼻子和双耳,我这面貌已然骇人,失了鼻子口音也是大变。”
哈密蚩此时是越说越委屈,双眼中竟然流出两行眼泪:“那日在树林之中,大王子前去攻打巨杆,老臣我本想迎人马去寻四太子您,可不曾想竟然走入沼泽之中。老臣我见机不妙,当场弃了战马,踩着马尸算是爬上沼泽地,可不曾想又被乱军之中的奔马撞晕,等老臣醒来时林中就只剩下一地尸首了,我,我只得孤身一人,一路要饭而来!”
其实哈密蚩这里也是撒了个谎,其实他哪里是误走沼泽,其实他是看金兀术和粘罕大事已去,未必能逃出这片沼泽,因此自己粘罕一走他就趁着人荒马乱,滚鞍落马自己藏在了淤泥之中。
但这些兀术不知道啊,只顾得拍着哈密蚩的手背,安抚自己麾下这第一智者,紧接着一手拉起粘罕,一手拉起哈密蚩进了开封城,勿迷西则上前接收粘罕领回来的残兵。粘罕和哈密蚩进城之后自然是忙着洗漱收拾,又找来大夫为这二位检查身体,两人又饱餐一顿才回到大殿之上。
而此时勿迷西也接受完军士,来到大殿之上,正欲和金兀术汇报情况,金兀术一见自己大哥和哈密蚩,急忙招呼道:“大哥,军师,你们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听听,筹划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勿迷西,说吧。”
勿米西急忙说道:“启禀大帅,现今我开封府有军士二十四万,这几场大战下来,虽然折损不少,可剩下的都是百战士卒,只要稍加训练必是精锐啊!”
金兀术点点头:“军师,依你之见,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哈密蚩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又恢复了那副智者模样,听完勿迷西所说,手上捻着狗油胡缓缓说道:“依臣愚见,我们眼下有三件事最为紧要,这第一乃是巩固已经得到的土地,咱们这两年来虽然接连攻下大宋的东京开封、南京应天,算是夺下了这黄河以北的广袤土地,但是如今各地起义不断,土匪流寇四起,这些人不但搅扰地方,还多次袭击我军粮道,当尽早歼灭!”
金兀术听哈密蚩所说的第一条,不由得连连点头:“军师言之有理,这两军开战,最忌后方不稳,当火速选能臣干将平定后方!”
哈密蚩紧接着说道:“大帅言之有理,这正是臣要说的第二件事。经过这几次大战,臣发现宋军之强不在兵而在将,从潞安州的陆登,到黄河岸的宗泽、赵斌,再到如今的岳飞、高宠、韩世忠,他们这些人兵力远不如我们,但是都是智计百出,武艺高绝之辈。因此我军要是想战而胜之,必要广选能臣,多招战将!”
金兀术听哈密蚩如此说,不由得微微一愣,继而说道:“军师啊,这武将我还有些办法,可是能臣智囊我大金又有谁比得过你呢?”
哈密蚩急忙说道:“大帅此言差矣,有道是一人智短,两人智长,多一个人也能帮微臣查漏补缺啊。”
“既然如此,这文臣一事就交由军师您去办吧,武将这边由我来解决!”金兀术对哈密蚩吩咐道。
哈密蚩连忙应声道:“此事包在微臣身上,至于这第三件事,微臣以为我军当练兵,练精兵!那岳飞凭八百军士就能大胜大王子,赵斌一万甲士耍的我大军是团团乱转,那日高山密林之中,一队巨斧甲士更是杀得我军人马丧胆。因此臣以为我军也当选调精锐力量,配给最好的装备,练出几支军队!”
此言一出,非但金兀术点头,殿内剩下的这几位元帅,包括大王子粘罕都是连连点头。金兀术当即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四位元帅还有大哥都去选兵,孤王也一起,咱们每人都练上这么一支军队,每支军队就以三千人为限,至于物资则不做要求,要粮给粮,要钱给钱!”
粘罕和四位元帅粘摩忽、皎摩忽、乌哩布、瓦哩波闻言俱都一喜,齐齐抱拳拱手道:“谨遵大帅命令,我等必不辱使命,练出铁军,荡平大宋!”
金兀术看着殿内众人,缓缓点点头道:“这一次南下中原,虽然连遭大败,但好在诸君信念不减,士气可用,我大金必能扫平大宋,生擒赵构小儿!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寒冷,军师方才所献三策也多需时间运作,因此传孤王旨,大军原地休整半月,半月之后留大哥和勿迷西领军十万镇守开封!其余众军随孤王回国复命,整军备战!”
这边兀术在开封城驻军休整,狼福山上也迎来了传旨的官员,而且这领队之人还是岳飞的老熟人,牛头山陪王伴驾的左正言邓肃。
岳飞一见邓肃自然是热情非常,急忙迎上前去:“原来是邓大人来此,不知如今朝内情形如何?陛下有何旨意传下?”
邓肃一听岳飞问起朝局,不由得面露悲色,拉住岳飞缓缓说道:“朝局纷乱,岳帅听后一定要稳住心神啊!”
岳飞听邓肃如此说,不由得神色一凝:“邓大人何出此言?可是朝内出了什么变故!莫非陛下又遇险境!”
邓肃微微摇摇头:“是,是宗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