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英这一句话也算喊醒了一旁的杨虎和花普方,两人急忙起身,身后交椅跌倒了都没在意,而是急急拱手,学着诸葛英的样子道:“太湖洞庭大寨寨主杨虎、水陆大帅花普方拜见八贤爷,拜见御赐打王金锏!”
说着一揖到底,赵斌当即将金锏横放在桌上,然后伸手虚扶道:“杨寨主免礼,花元帅、诸葛军师免礼,不必多礼。”
可赵斌一语说完,杨虎和花普方却并没有起身,反而趁着弯腰悄悄一对眼神,两人同时点点头,就见杨虎和花普方一撩衣摆,跪倒在地:“我二人昔年一朝踏错,弃了家舍田业来着太湖落草为寇,数年来虽不曾残害附近黎民百姓,可也不算是安分守己,今日我二人一见宝锏,幡然醒悟,情愿拜倒公子麾下,为公子抗金复国效犬马之力,望乞公子收留!”
赵斌见此微微一笑,急忙伸手扶住杨虎道:“杨兄快快请起,有了这太湖诸位英雄相助那实在是锦上添花啊!”
杨虎和花普方借着赵斌这一扶,也总算是重新站直身形,赵斌见此当即帮杨虎扶起倒下的交椅,那边诸葛英也帮花普方摆好椅子,四人重新坐回桌前,杨虎看着桌上的金锏还是难掩激动之色,毕竟之前他和花普方猜测,也只是觉得赵斌这赵姓能做些文章,结合赵斌的种种举动觉得自己等人帮助下能让他化蛇为蛟,可万万想不到自己面前来的就是条真龙啊。
而花普方那边则要稳妥的多,先是端起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算是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随即抬头看向对面赵斌缓缓问道:“不知贤爷需要我等做些什么?我等又能做些什么?”
赵斌想了想道:“招兵买马,积蓄实力,以待天时。”
屋内其余三人面色都是一凝,最后还是诸葛英缓缓开口问道:“贤爷,这以待天时好说,可这招兵买马不还是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了,钱粮何处来啊?”
“此事容易,还请花帅辛苦一趟,出去唤我那管家进来。”
花普方急忙起身出了隔间来到大殿之中,可当打开大殿门后花普方却是一愣,第一眼自然看见的是横在门前赵忠的背影,而赵忠听见背后动静,侧身让开门后,只见刚才醉倒的人还是原样趴在桌上,唯有庞恕一手持弓一手搭箭双目不断扫视,再看地上晃动的光影,花普方也能猜出来房檐上没少藏人。
花普方正想仔细查看院内情形,却忽地听身旁有人说道:“花帅,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我大哥呢?赵公子呢?”
这一句话可把花普方吓得不轻,扭头看去只见门旁站的太史绅手中八角水磨青铜锏已然高高举起,那架势分明是自己一言不对,就要脑浆迸裂,花普方急忙摆手道:“无事,无事,我们在和公子商量些许事情,公子命我请忠叔入内。”
赵忠闻言倒是毫不意外,将右手的判官笔交到左手,随即抬手礼让道:“原来是公子唤我,却是辛苦花帅专门出来唤我一趟了,请请请,咱们入内说话。”
花普方当即后退几步让开殿门,而赵忠则低声对太史绅吩咐道:“你好好把守门口,不可懈怠”,随即不等太史绅做何反应,就迈步进了大殿,回手将殿门紧闭,紧接着跟着花普方来到隔间之中。
赵斌一见赵忠进屋,当即笑道:“这一趟却是要辛苦忠叔了,我如今又要干这崽卖爷田的买卖了,如今太湖也是咱家人马了,这吃穿用度却要有个来源,因此辛苦忠叔你将附近的买卖对他们说几个。”
赵忠闻言当即笑答道:“少爷说的哪里话,咱家为商一来是为了自污以安人心,二来也是为了积蓄实力,如今少爷能把不会动的金银换成能战之士,这笔买卖可是不亏啊”,赵忠说完神色一正,继续说道:“这太湖地处两浙西路,围湖乃是平江府、常州、湖州三地,临近江南东路和两浙东路两地,因此家中在这附近的主要生意分别是粮食、盐业、珠宝,另外以铁业、瓷器、茶叶为辅。”
赵斌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将粮食买卖和铁业交接些给诸葛兄,毕竟招兵买马离不开这两样,另外给盐业和茶叶也打个招呼,多多帮衬些,至于珠宝和瓷器就不用了,这两样太过精贵,变现也慢。”
“全听少爷吩咐,那稍后就请诸葛军师随某前来,某和你交接一下。早日得了银钱,太湖这边也好早日运作起来。”
诸葛急忙抱拳称是,而这时杨虎终于算是平静下来,眼看几人把大事都商量完,自己也不好一直干坐着,当即出言说道:“贤爷,这以待天时却不知待的是什么时啊,日后我等难免久在湖岛,到时候消息闭塞,要是误了公子大事如何是好。”
花普方见此一撞杨虎道:“哪用你费心,这诸葛军师接手了少爷的买卖,你我不下岛,军师不还下岛做生意嘛。”
杨虎把头一摇道:“此言差矣,这军师做买卖也是四处打听,消息难免迟误,而且公子如今游走天下,招兵买马,到时候万一两拨公子的人遇见,不知深浅动了手,岂不是误了大事。”
花普方听杨虎这么说也是一愣,想了许久没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赵斌,一旁的诸葛英也出言道:“公子,寨主所言不错,确实需要个凭证啊。”
赵斌想了想,随即抬手从身前皮筒内取出一物放在面前桌上,“还请军师费心,取纸笔来将此物摹下,日后就以此物为凭,天时一到,此物大白于天下。”
花普方看着桌上这物激动万分,不过还是急忙忙退出隔间,帮诸葛英找来了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