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身旁的赵忠则是一身素色黑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得胜钩上一柄红缨长枪,赵忠的马鞍上搭着两个包袱,背后还仔细的绑着一个包袱,外面还绕着一根长索压住包袱。
两人一边向沥泉山行去,一边聊着天,赵斌看着赵忠笑道:“忠叔,这出发前福伯专门交给了个包袱,你这专门背着也就算了,怎么还用根长索压在上面啊?”
“害,还不是福哥给我拿来晚了嘛,这其他包袱都打好了我也懒得解开,索性这个就直接背着了,至于长索乃是甩头一子,这次咱们北上毕竟是为了战事,因此老奴还是多准备了些”,赵忠说着抬手从腰间一捞,一个拳头大小,带有尖刺的小铁球。
赵斌见此不由得一笑,看着自己身边这位老仆赞道:“我说忠叔,你这一身武艺够全的啊,我记得之前还见你用过一对判官笔吧?”
“我们这些暗卫当年老太爷是下了大心思的,这长兵刃一人选了一样最适合的战场厮杀利器,像我就是这红缨长枪,大哥惯用一柄三停门扇大砍刀,那年药翻少爷你时的店掌柜,他练的是一柄狼牙棒”,赵忠笑着为赵斌解释着。
“哦?当年那位掌柜用的是狼牙棒?这可真看不出来啊。”
“我们这些人虽然培养全面,但是每个人各有侧重,老三那家伙做买卖有一套,可是马上功夫终究不行,所以老师当年索性就给他弄了柄狼牙棒,一旦要他上阵莽过去也就是了。”
赵斌点点头,看向赵忠坏笑道:“忠叔,那你知道老爹是什么兵器不?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点风没露。”
赵忠原本想着当年的轻松惬意,脸上露出放松之色,可不曾想赵斌话风一转竟然问起赵安来,吓得赵忠身形一晃,连带这胯下这匹马都是一惊,等稳住坐骑后赵忠才苦笑道:“少爷,你不带这样的,挖了坑让老奴我跳啊”,见赵斌在一旁含笑不语,赵忠之能摇摇头道:“这老爷会武我们都知道,毕竟当年都是一起连的基本功,可到了后来学兵器的时候老爷就不和我们一道了,这些年老爷多是自己在洞厅内的单独暗室内习练,因此老奴我是真不知道。”
赵斌闻言也是摇头失笑,不过想想老爹这些年担惊受怕,暗中布局,留有一些暗手在身也就不足为奇了。两人谈笑这么几句也就来到沥泉山下,张立和张用自然是早早就得到消息,两人留着五百百战骑兵候在山下,列阵整齐。
一见赵斌和赵忠,两人急忙催马迎上前来,“少爷,忠叔,你们来了,这边队伍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上路吧!”
赵斌见此笑道:“好家伙,你们这是准备充分啊,怎么这回这么性急?”
张用笑道:“少爷,这能不急嘛,南下一趟就没怎么动手,这次可是和金人动手啊,能不激动嘛。”
“是啊,不单是我们呢,你看看这队人马,都是百战老兵,被明教藏在教内,如今一听要去杀金人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激动啊”,张立笑着一指身后众军。
只见这五百骑兵每人都是一人两马的配置,只不过一匹良马,一匹驽马,而每匹驽马的背上此时都背满了,远远一眼就能看出来,有盔甲包、长枪、箭囊、走兽壶内斜插弯弓,另外还有干粮袋子行礼卷,一看就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赵斌见此笑道:“好啊,不愧是石将军麾下的精兵啊,仅凭此军容荡平一猛安的金兵不在话下啊!”赵斌说着看着眼前激动的张立、张用,当即笑道:“如此咱们不如放开手脚,催马冲刺一番,也看看这支骑兵的速度。”
张立、张用闻言面色一喜,齐齐抱拳拱手道:“得令啊!兄弟们,咱操练起来,让少爷看看咱们的手段!”
“众军听令,太行山方向,纵马骑驰,火!”
随着赵斌一声令下,五百骑卒纷纷调转一挽丝缰,紧接着口中打着唿哨直奔太行方向而去。张立、张用两匹大黑马冲在最前面,其后是五百骑着良马的骑卒,最后则是五百匹驽马,也自觉列队跟随。
赵忠和赵斌在后面看着这一队精兵,赵忠由衷地赞叹道:“好一支精兵啊!也不怪石宝愿意将他们交出来,这些好儿郎困守明教确实是可惜了,这一个个放到普通军中最次都能做个副兵马使啊。”
“是啊,都是战场上滚出来的百战之士,不过也正是如此我才不得不带上他们北上,留在鄱阳湖实在是浪费啊。这一支人马年龄都在三十岁往上,最小的也有二十八岁,这要是在鄱阳再练几年兵,十成战力恐怕就能剩下三成”,赵斌说完话风一转道:“忠叔,明教的底牌探清楚了吗?应该不会就这些吧?”
赵忠点点头:“基本摸得差不多了,还是的建议奏效,我等汇总了明教外围的消耗,在和日常容易探的消耗一对,就得出他们平白消耗掉的物资。而石宝送来这一支军队,让我等明白了明教内的体系和练兵损耗,这么一来就反推出了明教的暗藏力量。”
“哦?借助这支军队?怎么说?”
“我们原本是按普通成军所算,这样其中就包括盔甲兵器的购买和制作,但见过这支军队后我们发现,明教当年攻陷州府竟然存下一批装备,如此这笔钱却是省了下来。”
赵斌听着赵忠的解释,双眼微微一眯,“如此说来,若是没有这支军队露面,咱们恐怕还探不明?忠叔,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石宝故意将他们送来的?”
麒麟村外官道之上,远远行来两骑,正是赵斌主仆二人,赵斌催马在前依旧是一身墨金麒麟袍,背后斜背一个皮筒,大氅之下暗藏着鹿角双刀,墨玉嘶虎兽的背上自然是九龙宝鞍,得胜钩鸟翅环上稳挂方天画戟,马鞍后九麟铠打成包袱稳稳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