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以为这次能有多大出息呢,原来也就如此啊”,赵斌摇摇头,转而问道:“如此说来咱们这位张大人路程上耽误的时间应该不少啊?这一千人马,又要拜访两位大帅,大概多久能到永兴军那边啊?”
“按现在的行军速度,大概要两个月的功夫吧,六月左右就会到”,赵忠说着笑道:“咱们都是骑兵,速度快,少爷可以慢慢在代州查访一番。”
正催马向前的赵斌闻言一愣,继而笑着扭头道:“忠叔这是看出来了?”
“少爷你专门取道真定府出山,不就是为了来代州城寻杨家踪迹嘛,只是恕老奴直言,这可能性真的不大。根据咱家的消息,这杨家真的已经落寞了,那杨再兴应该算是离杨家关系最近的人了。”
赵斌缓缓点点头:“这次北上,我也专门去查点了一番记录,不过这杨家如今应该还有两支人马在,就是不知咱们这次有没有机会遇到了。”
赵忠闻言一愣:“两支?天波杨府还有如此势力?这老奴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这两支人马是杨家将,可不是天波杨府。一支乃是播州杨氏,这一支最早起自唐朝唐僖宗,以杨端割据于一方而形成,从那之后杨氏一直统治播州。后来播州之主杨实献地归附我大宋,太祖分其地为播州和遵义军,但是当地仍以杨氏为主。”
赵忠点点头:“这一家我倒是知道,只是他们怎么还和老杨家有关系了?”
赵斌笑道:“这杨实一家传到杨昭时没有子嗣。正巧,当时杨家派人出使播州,此人与杨昭谈论起家谱,才发现两者同是一脉。因此过继了杨家一支给这家人,当时杨家的情况已经不美了,恐怕当时也是存了留一份血脉的心思吧。”
赵斌这话半真半假,真的地方在于赵斌查暗卫情报时看见过杨家出使播州一事。但其实当年过继一事杨家做的很是隐秘,再加上当时暗卫也是刚刚起步,因此连赵忠也不知其中根底,此时听自家少爷说的笃定,还以为是家中别的情报,所以也没敢多问。赵斌之所以知道这事,还是在后世曾经看见过这一段记录,心中也是半猜半蒙的说给赵忠。
赵忠想了想道:“如今这播州杨氏依旧坐镇播州,咱们这一趟恐怕是遇不到了,这么说来少爷此次前往代州是冲着这第二支了?只是不知这第二支是?”
“不知忠叔可知杨宗闵其人?”
“永兴军路都总管,字景贤,不过前年已经战死两军阵前,此人颇为骁勇,乱军中斩平章都督十三员,最后是完颜娄室亲自出马,两人大战五十合杨将军力竭而亡”,赵忠说完也是一声长叹:“可怜杨将军一员虎将,当时这边咱们暗卫没有高手,不然未尝不能保下此人,可怜老将军年过花甲竟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赵斌缓缓点头:“是啊,至于杨老将军的后人,根据家中的记载,应该是昔年契丹亡时,被小鞠革录掳走,生死不明”,赵斌说完赵忠缓缓点点头,可赵斌却摇摇头道:“凡军中大将必有亲卫护其家小,这事家中记得简单,所以我怀疑杨老将军可能还有后人在世,而且杨老将军早年征战多用一柄金枪,可自那一战后,老将军就换了铁枪,不知缘由。”
“要是如此说来,那这其中倒是确有蹊跷,恐怕其中有什么变故,而且老奴要是没记错,杨将军妻小被掳,也不曾见到尸首。”
赵斌笑着点点头,双脚一踹镫笑道:“走吧,这么聊下去到代州可晚了,早些去看看没什么情况,咱们就早日取道往永兴军去吧,代州再另想办法。”
随着赵斌这边一催马,后面赵忠、张立、张用几人也齐齐扬鞭催马,五百骑卒一个个口打唿哨 ,一行人浩浩荡荡冲向代州境内。此时这北地金人、义军混杂,也没什么标准的政府势力,因此赵斌等人也放开手脚,一不伪装,二不掩行,一路上伴着烟尘直入代州。
一入代州境内,赵斌面露微笑,左右望了望,辨明方向后向北一指:“忠叔,咱们一道去看看吧?”
赵忠望着北方叹道:“少爷当真要去?如今这五台山上,可不是太美啊,早已不复当年您学艺之景了。”
赵斌双眼飘忽的向北望到,过了许久才说道:“去看看吧,那一年时光可是你少爷我为数不多的快乐时间了”,赵斌说完话风一转,看向身边的赵忠问道:“忠叔,当年跟在我身边,我练功时你们可吃了不少苦吧?”
赵忠闻言摇头道:“回少爷的,还真没有,非但如此我们几人当时还得了不少好处呢。”
“哦?怎么回事?”
“这少爷你刚上山没多久,我等就被金老教师发现了,不过老教师知道我们身份后也没多言,而且还传了我们几人一手。因为有金教师在,少爷你的安全自然是不用多虑,因此我们几人排班轮值,每人十日看着少爷你就好了,这一年功夫也就轮岗三圈就好。”
赵斌抬手笑点道:“我说呢,那后来我跑山入清凉寺偷佛珠呢?”
赵忠嘿嘿一笑道:“少爷第一次去刚好是老奴我陪着,少爷入寺有金教师打过招呼自然没事,可是我就不行了,第一次去就被智真长老给按住了。老奴我运气好,长老又专门教了我一套枪招,还指点了我一番步战功夫。”
“好家伙,忠叔,我这出来学趟艺,你倒是收获颇丰啊,那一年时间进步不少吧?”
“是啊,现在想来五台山也是我的宝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