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箭雨过后,城墙之上的守将微微一愣,刚欲抬手制止,却见军卒们已然将弓拉满,放出了第三轮箭雨。而守将看着离弦的利箭,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此同时就听的刚才冲出两千兵马的那处密林之中,传出一声声马嘶。
紧跟着就见一员穿白小将手拎两柄大锤,直奔城门冲来,可是此时城墙上的军卒刚刚射完三轮利箭,要说抽箭张弓已然来不及,可要是放下弓弩,去搬运巨石却双臂有些发软,不得不说何元庆这时间把握的极其恰当。
而紧随何元庆之后,则是整整一千列队整齐的骑兵,一行人奔在官道之上,立时激起一片烟云。这富平本就是小城,选择这里为前营也是因为城外地势开阔,且两国大军容易在此相遇,所以城下并没有护城河,何元庆径直来到城门之下。
紧跟着就见何元庆高举双锤,对着眼前的城门,双臂轮转如同车轮一般,这一对亮银锤更是如同冰雹一般,急急砸向城门。这要是开封城门,那何元庆必然是砸不开,可前面已然说了,富平乃是小城,何元庆这一身怪力不要命的挥舞之下,城门立时洞开。
随着轰隆隆一声巨响,两扇城门破出一个大洞,何元庆见此嘿嘿一声怪笑,当即也不急着进城,而是急挥双锤左右乱砸,扩大这个破洞。这样一来城楼上的守军守将哪里还坐的住,纷纷拎起兵刃扭头向城墙下冲来,可城楼上守兵一动,先前那两千人马动了。
只见这些步卒也顾不上举盾了,纷纷帮着器械兵抬起云梯,快步向前城墙冲去。眨眼间云梯就搭在城墙之上,随即器械兵扎稳马步扶稳云梯,步卒们则抽出腰间手刀,一手举盾向城墙上冲去。
与此同时,城门也被何元庆带领的骑兵砸破,上下齐攻之下,这城门安能守住。
何元庆这边如果是善用兵事,那狄雷那边就是勇猛刚烈了,
城外密林之中,狄雷望望城墙,有回头望望身后的兵卒,在没到午时之前,狄雷就这么来来回回的看,眼看午时就要到了,那三千人马的将领当即凑上前问道:“狄将军,这午时就要到了,咱们怎么打?”
狄雷想了想,最后咬咬牙道:“你们在林中等着,城门破了再扬鞭冲出来,传令众军冲慢点都没事,要小心城上的军卒放箭。”
副将闻言一惊,“将军,万万不可啊,这孤身攻城闻所未闻啊!一旦将军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可怎么交代啊!”
狄雷摇摇头道:“我冲城有危险,你们冲城就没危险了吗?我好在还有盔甲护身,武艺也比你们精熟,这战马也比你们要快,你们这些马冲到城门之下怕是要两轮箭雨才行,我仗着这马一轮就够。”
狄雷说完眼看日头到正午了,当下也不再迟疑,双手将镔铁榨油锤从一旁的军马之上摘下,微微在手上缠了两道,紧跟着双脚一磕镫,招呼道:“诸君不可擅动,城门破时方可冲锋!”
狄雷说完之后,战马直挺挺奔着城门冲去,城楼上的守将见此急忙一挥手,招来十员弓箭手,对着狄雷就要开弓放箭。可这区区十人对狄雷能有什么影响,就见狄雷将左手锤凌空一甩,长索拴着锤头立时形成一面乌黑铁盾,轻而易举的就将那十只利箭扫落尘埃。
守将见此一惊,急忙喝道:“快!快!众军不得迟疑!万箭齐发,此人乃是军中猛将!”
可他这边下令快,狄雷冲的更快,狄雷的战马已然奔到箭雨覆盖的边缘,依旧是左手锤急抡两圈,就挡下零星的几只利箭。随即就见狄雷右臂急急一用力,将另一柄大锤挥动起来,并且越转越快大锤之上生出阵阵金风。
狄雷眼看自己距离城门的距离和自己手中大锤链子的长度差不多,当即一抖手腕,大锤直挺挺的向城门砸去。这大锤被狄雷甩了数圈,一斤力灌到锤头那就是十斤力,狄雷这大锤何等分量,落到城门之上那是比何元庆的只重不轻,不下千斤之力,仅看那绷得如同铁棍一般的锤链就知这锤上是何等力气。
那大锤同城门刚一接触,那就好似利刃破纸一般,只听的扑通一声,大锤立时将城门砸穿。大锤一过城门力道顿时散去七分,再加上狄雷还在前冲,链子上的牵引之力又卸去不少,因此大锤刚一穿过城门,就跌落在地。
狄雷见此微微一笑,随即一圈战马,单臂用力,就这么直挺挺的往外一扯大锤。这一锤下去城门破了个大洞,随着狄雷回马这么一带,那半截城门都没了,而狄雷也重新暴露在城墙之上,弓箭手的覆盖范围之中。
只听得梆梆梆,一阵弓弦声响亮,无数利箭直奔狄雷而来。狄雷见此丝毫不慌,反倒仰天大笑道:“来的好啊!小爷还怕你们不来呢!众军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狄雷口中一边喝着,一边将两柄大锤齐齐挥舞起来,长链顿时护住狄雷周身上下,饶是利箭如雨却伤不到狄雷分毫。与此同时,密林之中那三千骑兵早已是按耐不住,看着狄雷一人冲出去时这一个个都是眼眶微红。要知道这三千人可都是西军中的精锐,沙场上的阎罗,要说什么诗词歌赋他们可能不讲究,可要说兄弟之情,性命相托,那最是能服他们的心。
此时眼看狄雷为了减少他们的伤亡,一人冲城破门,那这得了狄雷的命令,哪里还敢怠慢,一个个嗷嗷叫的直奔城门冲去。这城墙上的人刚放过一轮箭,这一个个箭还没取齐呢,那边三千骑兵就冲了出来。
富平城下,何元庆先派出两千人马,扛着云梯向富平城冲去。可这两千人却没有以往攻城时的勇猛,反而是步步自保为主,一旦上面弓开如满月,众军立刻放下云梯结成盾阵,当箭雨过后方才二次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