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阶一听赵哲此言,急忙偷眼回头瞪了赵哲一眼,随即才拱手道:“当不得诸位将军谬赞,某不过是对防守略有心得,却不知贤爷要某去守护哪里?”
赵斌看着眼前抱拳拱手,直身挺立的吴阶,不由得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吴将军别紧张,孤想请你领本部人马到富平东北方,居高扎寨足备滚木,防备兀术!”
“是,皆谨遵王命!”说完后也缓步退回一旁。
安顿完这两路人马之后,赵斌又侧头看向一旁的曲端,“师尹,你也别闲着了,带着你的人马也活动活动。”
曲端闻言当即正色起立,拱手道:“曲端在此!还请贤爷下令!”
“便请将军领本部人马,向富平城东南方向调动”,曲端闻言就要抱拳领命,却被赵斌摆摆手拦住,“孤曾听闻,这西军诸将之中晋卿善守,师尹善攻,想来这大军冲锋,破敌军阵是师尹的拿手好戏了?”
“贤爷博学,正是如此!”
“好,就请师尹在东南方远远扎寨,待这边大战开启,再抵近列阵暗伏!当兀术后军对着你的时候,你再放心冲杀,断起后路!”
曲端和吴阶闻言对视一眼,吴阶的脸色变得愈加凝重,曲端看出老友担忧之处,当即替吴阶问道:“少爷,我在东南方冲杀不难,可吴阶在东北方防御,兀术后路一断,怕是会拼死冲击吴兄的营盘啊。”
赵斌看着互相担心的二人,心中暗暗点头,随即笑道:“我说你们二位急啥,这不是还有孙、赵、刘四位将军吗?另外孤不也还在这里?其余众将以及剩余人马,随孤王出战富平,直面兀术大军,孤也许久没见这位老朋友了。”
一旁的吴阶听着赵斌的安排,思考着富平城外的布局,缓缓点点头道:“贤爷围三缺一,正可迫兀术向下邽方向败退。这十万人马只要一败,立成乱军,此战胜矣!”
其余众将也纷纷点头赞许,唯有狄雷和何元庆二人面露苦色,两人在后面来回交换了好几回眼神,最后二人齐齐起身道:“贤爷,却不知我二人该去哪里?是依旧为先锋大将?还是?”
赵斌看着激动的二人,当即摆摆手道:“如今大战在即,大军又不再调动,哪里还需要先锋大将,咱们现在是张网捕鸟,静待兀术,你们哥俩还是留在中军大营吧!”
这哥俩一听赵斌这话,面色不由得一苦,刚想要辩解什么,就听身后脚步响亮,紧跟着一阵甲叶子声音响亮,两小急忙扭头向身后看去,只见方才离去的赵忠,以及身披甲胄外罩战袍的种洌来到堂外。
二小也知这两人更为重要,因此拱手向赵斌行礼,算是领了守护中军的命令,紧跟着急忙向两旁闪去,让出一条道路。赵忠当即抬手虚引,将种洌让入堂内,紧跟着赵忠快步上前道:“回贤爷,种少将军已然请来,交令!”
赵斌点点头,随即摆手示意赵忠回到一旁,不过赵忠却在原地未动,而是拱手道:“贤爷,下邽传来消息,兀术大军已然开动,最晚明日中午时分应该就能到我联营之外了。”
“哦?咱们这位昌平王好快的速度啊,莫不是想趁着咱们刚占富平立足未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一别数年这四太子当时用上兵法了,既然如此诸位将军也别愣着了,都依令行事,调动人马吧。除了吴、曲二位将军本部人马之外,其余人马皆留在城外大营之中,随我迎战兀术!”
众将齐齐起身,抱拳领命,随即转身就欲退去,赵斌却出言唤道:“诸位将军莫急,这大军调动总要有个旗号,赵忠!”赵忠闻言微微一笑,翻手解下后背那个包袱,双手捻着旗角,紧跟着双臂用力一抖,一面明黄色大旗就此展开,随即身形一转向周围众将仔细展示一番,赵斌也抬手一指大旗道:“烦请诸位将军牢记此旗!待大战起时,军旗所到之处,便是我大军中军所在之地,其余诸军可不要慢过我这中军啊。”
“还请贤爷放心,我等必同心协力,共抗金人!”
赵斌点点头道:“诸位将军自去忙碌吧,还请种将军留下”,随着赵斌一声令下,其余众人当即缓步退出大堂。
而种洌也面露苦笑之色,“种洌拜见贤爷,先前不知贤爷身份,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种将军不必多礼,今日请你前来却是吴将军举荐,想和种将军多了解一下那完颜娄室”,赵斌说完抬手虚引道:“种将军随便坐,咱们慢慢聊。”
大堂之内,赵斌和种洌谈论完颜娄室,而大堂外众将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曲端自然满是傲然之色,吴阶则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刘锜和刘锡却在窃窃私语,似乎对赵斌刚才的命令颇有议论之处。
不过总而言之,随着赵斌亮明身份,罢免了张浚,使得原本离心离德的大军重新拧成一股绳,并且按部就班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而距富平七十余里的下邽城内,就没赵斌这边这么和谐了。
下邽城墙之上,金兀术手扶垛口向城下望去,看着城下正在缓缓调动得到大军,眉头却仅仅皱起,一旁的哈密蚩见此问道:“大帅缘何愁眉不展?那富平城张浚不过一个文弱书生,此人好名善妒,料想比不是我大金十万雄兵的对手。况且我听闻那张浚竟然没有据险而守,而是守在城门之外扎下联营,这等营寨岂能抵御我大金骑卒的冲击。”
金兀术摇头叹道:“军师啊,你忘了一件事,就是前些日子富平城破的战报,那四柄大锤两员小将,军师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哈密蚩闻言微微一愣,“似乎,似乎是牛头山下的狄雷和何元庆。”
“是啊,这两员小将那年是同赵斌闯营押粮而回,如今这两人出现在富平,你说那赵斌还会远吗?”
哈密蚩听金兀术此言,脸色也是一变,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脸,脸上露出一抹狠戾之色。
吴阶一听赵哲此言,急忙偷眼回头瞪了赵哲一眼,随即才拱手道:“当不得诸位将军谬赞,某不过是对防守略有心得,却不知贤爷要某去守护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