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自日后右丞相使浩提出归正人后,多少军功显赫之人终生难得重用,不然也不会有词中之龙那“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之语。二十二岁时就能以五十人纵横金营,五万金兵中带出叛臣张安国的少年将军,自二十三岁南下归国后,却数年不得重用一直在是六七品的小官在江南各地轮转。
不过赵安自然不知道这些,看完情报之后只是简单给赵斌去信一封,询问自己儿子对于此事打算如何处理。
而赵斌这边看到秦桧的所作所为一时间都被这奸贼给气笑了,“好好好,好奸贼!竟然敢这么黑你老子我,你等时候到了的,时候一到老子我要你碎尸万段!”
一旁的赵忠看着面前自家少爷,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心中暗道:“秦桧啊秦桧,我们少爷这二十多年可从未如此,你现在把他得罪成这样,你活是活不了了,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死舒服了。”
而赵斌看着情报许久,继而抬头对身边的赵忠说道:“忠叔,你拟一份奏章,简单说两句,就说我眼看国破家亡,因此拉起义军同金人对抗,西北一战兀术来势汹汹,故此打出八贤王旗号,一来凝聚人心,二来震慑敌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然后在表达一下咱们称臣之意就好了。”
赵忠急忙点头称是,随即问道:“少爷,那这赵构要是认下了,派人前来接管这边的政务军事呢?”
赵斌闻言挑眉看了眼赵忠,满是诧异道:“忠叔,你最近没和真明那家伙打交道吧?”
“呃,没有啊,真明大师如今远去代州五台,老奴并未见他啊。”
“嗷,那忠叔你怎么改吃斋念佛了,忠臣良将押来太原孤亲自劝他,至于那些贪官污吏、无能鼠辈”,赵斌说到此微微一顿,继而道:“忠叔你这是提不动刀了?”
赵忠微微一笑道:“老奴明白,还请少爷放心!”
“嗯,去吧,他要是不信我的奏章,也要留好他的诏书,多一条罪他这脑袋掉的才越快啊,不知到最后有几人愿意去捧他的脑袋。”
赵忠含笑退出赵斌书房,回到自己房中刷刷点点草拟了一份奏章,拿来给赵斌看后,又简单修改了一番,当即派军中探马送回京城,一来奏报大捷之喜,二来陈明身份原委,三来称臣讨封。
赵斌这边因为有暗卫传信,消息那是来去如风,赵构派去抓张浚得人手还没回来,赵斌这边奏章就到了,而且连说辞都想好了,什么曹荣阻路,情报不畅,由绕道走三关方能到建康府。
而赵构此时正在那看秦桧写来的关于赵斌的情报,秦桧对赵构说是皇城司探查的结果,可实际上却是这些年在完颜昌那里记下的情报。那赵斌身边暗卫密布,最早离家学艺时都跟着十名暗卫,更不要说后来他几次犯险冲阵,那赵安担心的暗卫是越加越多,到了富平之战是站在明面上的都几十上百位,更不要说暗中跟随了。
这样一来秦桧写来的情报那能有什么,那真的就是出身不详,家境不详,背景不详,甚至连赵斌参加牛头山之战,秦桧都因为不能确定,所以没有写在上面,倒是赵斌去黄龙府被他写了一笔,为此赵构还将邓肃招来宫内训斥了一番。邓肃那边呢,李纲早早给他通了气,邓肃是直臣不假,可又不是傻子,明知道说实话要倒霉,当即就说自己乃是被奸贼蒙蔽,当时只知此人姓狄名斌。
而岳飞那边呢,连兀术和哈密蚩对于他和赵斌的关系都仅仅只是猜测,就更不要说什么完颜昌、秦桧了,因此根据秦桧送来的情报赵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在乱世想要谋取名利,因此私募义军抗金,后来更是诈称姓赵,冒领王位,试图收买人心,妄图夺取自己家的江山社稷”。
赵构这边刚有这个念头,赵斌那边的奏章就到了,看着其中内容赵构不由得耻笑道:“此人竟然还想诳骗寡人,好在有秦爱卿为朕分忧,不然朕必中此贼奸计。不过秦凤、永兴、河东三路可是好地方啊,万万不能被这奸贼得了。”
赵构想到此当即拟下一封圣旨,先是夸赞了赵斌的功劳,又点了几名官员北上接手西北政事,紧接着给赵斌封了个虚衔,最后则轻描淡写的收了赵斌的八贤王之名。
可惜啊,这圣旨都还没出皇宫就被宫内暗伏的暗卫给截胡了,这下传旨的变成暗卫了,赵构派的这几名官员更是连淮水都没渡过,不过这些人也都是一无才二无德的人,那都是看着赵构登基过来摇旗呐喊想要冒领从龙之功的人。
这暗卫传旨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在河东各地宣讲,这位就一身便衣悄悄地来到太原府,找上赵忠后将圣旨往这位手里一塞,紧跟着扭头就回建康府了。
而当赵忠将这封圣旨送到赵斌面前时,赵斌摇头笑道:“哎呀,忠叔啊,你说这秦桧这条老狗还真有意思,先害我一次,又帮我一次,要没他胡编乱造的那份情报,这封圣旨怕是不能这么容易就到吧。”
赵斌说着看看手中这封圣旨,“他可真够贪心的,又要地、又要兵、还要权,最后还免了我的王位”,赵斌说着抬头看向赵忠问道:“忠叔,我这八贤王是他老爹血书亲封,他这是不是抗旨不尊啊?算不孝吧?”
“对,别的可能还要商榷一番,可是这不孝是肯定的。”
“好,好,可要记下了!”
大名府的赵安看见秦桧所作所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一个从大金回来的大臣罢了,能有几分忠心犹未可知,也就是赵构这闲散王爷上台的皇上能重用此人,换到其他任何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不查他三年验他三年,岂能安心。但是心中对于赵构这个太宗后人却感到愈发的不齿,如此毫无防备之心轻信他人岂是一国之君所为,更不要说还授予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之人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