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笑着拱手道:“那就请四太子费心了,孤这些日子就去教场住了,有孤陪着郑怀、张奎二人也省得闹出什么乱子来。”
金兀术无奈的摆摆手道:“王爷自便!”
高宠见兀术如此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起身跟在兀术的管家身后,两人出了王府后,一个步行一个催马,转过几个街头就来到黄龙府城内教场之中。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高宠三人来说可谓是分外惬意,这一人两马携带的干粮固然有限,可是这要带金银的话,一匹马背背上的可就够这一千人吃喝了。
而赵斌对高宠自然不会吝啬,光是自家商行的银票就给高宠带了上万两,随军的现银有三千两,这还不算高宠、郑怀这几位王爷随身带着的金子。这么一大笔钱在,这一千人在黄龙府内那是足吃足喝,而吃饱喝足之后则是就在金人的教场内,用着金人的兵器甲帐作着训练,看的周围的金兵是牙根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而兀术那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面对赵斌提出的四个条件,兀术心念自己弟弟,再加上高宠说起兵书一事,让兀术更迫切希望得到勿迷西的帮助。因此在筹钱时没有半分迟疑,但是在发动自己兄弟几人在大金朝堂上的势力后,由国库拨出这笔钱倒不算什么难事。
但后面这几条对兀术来说却是一件比一件令人挠头,兀术无奈只能孤身催马出黄龙府,向这更北方奔去,仗着千里駹能行千里,兀术苦赶一日一夜,绕过一片群山来到一处山谷内。
与山谷外的寂静无人不同,这山谷内却是人声鼎沸,原本平整的山坡上被挖出大大小小的洞穴,不断地有人在其中往来奔走,看那情况就知道这山的山腹已经被人挖空了,整个山谷内的土地则已经被人夯实平整,现在上面正有两队人马在往来训练。
兀术见此情形却毫不意外,催马进入山谷后直奔山坡正中最大的一个洞穴冲去,当兀术赶到洞前时大王子粘罕的身影也出现在洞口,“四弟,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哎,大哥,说来麻烦,五弟现在被困太原府,赵斌小子派东平王高宠北上前来谈判,一连提出四条要求,弟弟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粘罕闻言眉头紧皱,“胡闹,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五弟去太原干嘛?进来说话!”
兀术急忙将千里駹交给一旁的亲卫,自己则紧跟自己大哥走入山洞之中,要说这兄弟来为了防备赵斌也真算费尽心机,一来地处荒郊,附近百十里的百姓都被粘罕传令迁走,二来所有人凿山而居,绝了暗卫偷听藏身的机会,三来严控人员,每一个来到这个山谷的人粘罕都上查三代,不夸张的说现在山谷内的人他们祖辈、父辈都是同阿骨打一起打下大金江山的勇士。
可惜千算万算,兀术还是没能脑后长眼,看不见自己身后暗藏的探子,这不随着兀术迈步走入山洞,远在对面山头上,一棵高大松树树梢上正垂手站立一人,这人一身黑袍笼罩全身,口中喃喃道:“兀术,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明知黄龙府有我,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来此,可惜啊,我不会挖山打洞的功夫,不然我一定亲自去听听你们聊什么。”
黑影说完也不在去看兀术,而是转身飘下树梢,缓步向黄龙府行去,同时将沿途景物记录成册,同时留下自己暗卫特有的标记,忙完这一切才急匆匆赶回黄龙府,同高宠会合。而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奉赵斌之命北上,专门护卫高宠安全的赵德,但是当高宠在昌平王府内看见兀术的反应后,当机立断请赵德盯死金兀术,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这不,粘罕瞒的死死的新军就被赵德看在眼中。
而兀术在山洞内和粘罕谈了数个时辰,才走出这山洞翻身上了千里駹,紧跟着催马扬鞭赶回黄龙府,回到黄龙府后兀术是片刻未歇,第一时间就将哈密蚩请到自己府内密议,两人谈了一夜后,哈密蚩急匆匆进宫面见吴乞买,而金兀术则派人通知高宠洗漱收拾,准备进宫面见吴乞买。
至于这两人,又或者说这大金最大的两方势力谈了什么,对于北上的高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进宫面圣之后,高宠这次北上的全部要求都顺利达成,金银珠宝、书籍史册、被掳汉人,都缓缓在黄龙府西门集结,而高宠麾下的一千人马以及郑怀和张奎都来到西门外帮忙,整个黄龙府热火朝天的忙了整整半个月。
到最后算上路上的辎重队伍,以及各辆马车,足足一万余人的队伍,上千辆大车聚在城外,高宠依旧同来时一般,单手持节立在队前,对着兀术微微拱手道:“四太子!三样东西齐备,这最后一样呢?”
西门外背手而立的金兀术见此摆摆手,一名小军迈步而出,手中捧着一个黄布包裹的四方硬匣,“东西就在里面,东平王要验看一二吗?”
高宠见此微微一笑,俯身拎起包裹翻手背在背后,“验看就不必了,真要靠这个东西比拼,那到时候看的可就是谁拳头更大了!”
金兀术看这马背上的高宠,略显敬佩的点头道:“如此简单的道理,连你都能明白,可惜那完颜构却看不清,不然孤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攻进你们大宋南京应天府了。有臣子如此,这当主子的何愁不兴啊。”
高宠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昌平王谬赞了,眼下东西已经齐备,那高某就先行一步,你就在府内静候你五弟平安归来吧!”
“希望东平王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