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后三路人马各自散去,兀术保着泽利,带着勿迷西回返王府,三人在家中自是一番君恭臣谦;完颜昌也领着儿子回到自己府内,上演着父慈子孝的画面;唯有哈密蚩坐在马背上缓缓向皇城行去,进入深宫面见大金皇帝吴乞买。
吴乞买看着面前的哈密蚩当即笑问道:“军师辛苦了,今日城门外热闹吧?”
“哈哈哈,回陛下的话,热闹非凡啊,咱们四太子看见自己弟弟的惨样,又看见神完气足的乌达补,那嘴里可没什么好话。”
吴乞买闻言也是哈哈大笑,笑罢多时才问道:“哎,对于乌达补此人,军师你有何看法?能不能用?咱们先前商议的制衡之计能行吗?”
听吴乞买问起此事,哈密蚩也不由得收敛笑容,坐在一旁端起茶碗细细品着,过了良久才缓缓道:“陛下,因为泽利被押一事,您和您那皇侄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了嘛,况且大王子粘罕现在依旧引兵在外,咱们还有必要行那制衡之计吗?驱虎吞狼岂不美哉?”
吴乞买闻言却微微摇头道:“军师此言莫非那乌达补所言有不实之处?”
“他所作所为和咱们暗探查到的情况相差不多,那日赵斌在街头和他手下那人的谈话,似乎都没想起乌达补这人”,哈密蚩边想边说,说完后微微一顿才继续说道:“但是他身上的伤口似乎不太对,虽然已经愈合,皮肤也都已经长好,但刚才脱衣摩擦之下,隐隐有些泛红,似乎是刚长好不久。”
吴乞买听着哈密蚩的分析缓缓点头,“原来如此,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不妥之处?”
哈密蚩想了又想,缓缓摇摇头道:“除了这伤口之外,微臣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了。”
”既然这样军师你费费心,将乌达补的功劳算大些,这样再加上挞懒那边的势力,应该能让乌达补这小家伙在军中领个高些的职位,这样我那位皇侄也能轻松些。”
哈密蚩听吴乞买这话,就欲上前再劝,可吴乞买却微微摆手道:“军师,驱虎吞狼虽妙,然这猛虎回头无人擒啊!”
哈密蚩一听吴乞买这话也明白过来,当即点头领命,随后又和吴乞买聊了些别的政事方才退出大殿,待到次日吴乞买升殿之后,有哈密蚩和完颜昌两人相助,这位完颜乌达补在朝上一跃成为大金朝中排在前几的将军,手中掌握的兵力更是仅在兀术、完颜昌、粘罕、吴乞买几人之下,一时间黄龙府内谁不夸一句将门虎子。
这则消息同时也传回太原府,赵斌简单看一眼后就放在一边,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而开始整理张睿送上来的名单。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尝试,张睿终于将这一众书生适合的职务整理出来,一应升迁赏罚的官员具都汇聚在一本名册之上,统一交由赵斌审核决断。而赵斌此时正一手拿着赵忠那边收集来的平日所作所为,一手拿着张睿呈上来的名册,查看上面张睿给出的评语以及拟定的官职,综合两方情况做适当的变动。
待到次日天明,赵斌再次升殿议事,这殿上第一件事便是将修改好的官员任命交由赵忠,由赵忠当众宣读。一时间殿内行礼之声不断,书生谢恩之声不绝,足足忙了半个时辰,总算是补全了这次诛杀奸佞的空缺。
待赵忠念完将名册交回赵斌手中后,赵斌坐在宝座上抬手虚扶道:“诸位免礼,经过这段时间张大人的辛勤工作,对于各位也算有所了解,如今这份任命是孤也仅做了简单的修改,还望各位日后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为太原城,为河东路,为西北百姓尽心竭力!”
“臣等谨遵王命,贤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有功要赏,有罪要罚,前次金贼泽利暗潜入城,惹出这许多事来,如今城内附逆之人尽皆授首,咱们头号功臣可还没赏呢”,赵斌说着含笑看向一旁的肖辰,而那夜事情发生之后,殿内这些臣子也早就打听清楚肖辰的身份,此时赵斌一说纷纷扭头看去。
赵斌见此点手唤道:“太原府北门守将肖辰何在?”
阶前肖辰抖甲叶子迈步而出,躬身施礼,“臣,肖辰在此!”
“卿巧施妙计,诱泽利君臣入我彀中,后拂袖抬手间生擒金将统门水安贞,此次太原之乱将军实乃首功一件!今依功晋升为太原留守之职,掌太原城各门兵马,担太原守备之要务!”
“臣遵命,敢以项上人头作保,保我太原城万无一失!”
“好,有肖将军这句话,孤可谓高枕无忧啊!”赵斌笑着虚扶一把,肖辰也随即直身而起,退在一旁,紧接着就见赵斌面色一沉,“这功赏了,自然也该罚了,咱们太原城内杀了个人头滚滚,然孤木难成林,张睿大人抄家可是收获颇丰,我河东路,甚至永兴军路、秦凤路都有这些人的党羽!这些人不杀不足以正民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一听赵斌这话,满殿的文武就是一抖手,心中暗道:“我的天爷,咱们这王爷竟然还没杀过瘾,这次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不过殿内却没一人敢出言反对,毕竟赵斌杀人讲究个名正言顺,只要是押上刑场,那一刀就没冤枉的,就听赵斌吩咐道:“明日由赵忠、赵德二人,出太原府向西,一走南路,一走北路,核查这些日子搜出的罪证,一经核实,立斩不赦!另外请东平王随孤一道,也去各地巡查一番,顺便见见诸位将军!”
高宠、赵忠、赵德三人急忙迈步出班,拱手领命。眼看赵斌将事情安排妥当,殿下张睿、路金以及一众文武才纷纷出班奏事,赵斌也一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