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只听得嘡的一声,随即耳中传来不住的嗡鸣声,而慧武见自己这一招被防住,非但不惊反而点头赞道:“不愧你爹常说他罗家后继有人,这力气比你爹强!咱们再来!”
慧武说着手上不停,这六尺长的分水錾对着罗延庆就是一阵抢攻!三言两语之间,慧武将罗延庆惊的不轻,而手上这根分水錾更是毫不客气,这可真称得上是举手便打,张嘴就骂,饶是罗延庆枪法精妙,可此时在慧武面前却也是连连吃瘪。
也不知这三眼鲲鹏和罗家有何渊源,对于罗家枪法竟然烂熟于心,此时攻出的每一招都直击罗延庆的破绽要害之处,而罗延庆攻来的每一招,他却都能提前防御,似乎早就知道罗延庆这一招要攻向自己这里。
再加上这柄分水錾长虽然只有六尺,可却是两头带尖,慧武双手舞动之下,这柄分水錾可谓是运转如意。原本罗延庆以为自己压住了慧武的兵器,可这位一抽手,那探出多远的分水錾立时被这位撤回怀中,还不等罗延庆反应过来,慧武就已经调转錾身,另外一头的尖刺已然斜劈而下。
这样一来罗延庆在马上忙的可谓是不亦乐乎,两人马打盘旋之间,三十余合眨眼而过,罗延庆也总算是凭着自己天赋,摸出应对慧武的招式,渐渐在场上扳回一些局面。
慧武见此连连点头道:“好,好小子,你爹当年可是想了三天才有应对之法,今日这才三十个回合你竟然就能发现端倪,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
不过罗延庆此时对于慧武的夸奖那是充耳不闻,双眼只死死的盯向慧武双肩,手中更是将錾金枪攥的咯嘣嘣直响,随时应对慧武攻来的种种招式。那边慧武见罗延庆如此,微微点点头,随即笑道:“小子,你再看看爷爷这招,你该如何应对!”
慧武说完屈指一点分水錾上的机簧,紧跟着罗延庆就察觉自己枪下压住的錾头一松,吓得罗延庆急忙摆枪,就欲防备慧武攻来的另一个錾头,可这下罗延庆一枪却扑了个空。
少将军急忙定睛看去,却见原本老老实实待在那柄上的錾头,此时却坠落尘埃之中,后面还连着尺长的铁索。罗延庆见此一幕,口中立时惊声叫道:“不好!”
而慧武也咧开大嘴道,“娃娃,第一回,就先来五尺的尝个鲜吧!”
言罢只见慧武将手柄向下一抖,手臂上千斤巨力通过这乌金柄传至柄头铁链之上,又由铁链传至錾头,只见这四棱錾子头在地面微微一磕,紧跟着反弹而起,尖头直奔罗延庆脚心而来。
而罗延庆在看到那坠落地面的錾子头时,手就已经抓在丝缰之上,随着慧武那边一抖手,罗延庆这边同时就向旁一勒丝缰,战马向旁闪去。非但如此罗延庆还将手中长枪一抖,斜刺里直取慧武哽嗓咽喉。
慧武见此非但不惊,反而点头赞道:“好小子,这一枪来的妙,可惜你忘了,老子这还有一个头呢!”
慧武嘴上说着,手上更是丝毫不慢,将这乌金柄在怀中一横,尾端四棱乌金錾就迎向罗延庆的枪头,錾头碰枪尖,一时间真可谓火花四射。
罗延庆眼见兵刃被挡,也咧嘴称赞道:“久闻熊伯父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负三眼鲲鹏之称!”
“嘿嘿,你小子认出来了啊!没事,认出来也要打!”
慧武说完撤錾尾现錾头,原本慧武拿着六尺长的分水錾同罗延庆的大枪相斗,可谓一寸短一寸险,几次都要靠战马凑入罗延庆怀中厮杀,可现在放出五尺铁链后,那罗延庆的大枪可是丝毫便宜都沾不上了。
周围众人只见慧武手中舞出一道乌光,这道乌光似是枯藤随风乱舞,又好似惊雷炸响半空,从四面八方各种刁钻角度向罗延庆攻去,时而由地面而起,直取罗延庆的马腹足底,时而又左侧袭来,直攻罗延庆肋下要害,时而由头顶力劈而下,被金枪一拦,正好轻点在罗延庆头顶宝盔之上。
这柄分水錾算是被慧武玩神了,不但方向控制极其精妙,而且力道拿捏的也是恰到好处,众人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可却并未看见一丝血光崩现,罗延庆甚至感觉自己的盔甲都没被这錾头攻破。
眼前这位伯父是在这玩猫戏老鼠的把戏,这罗将军哪里肯干,尤其身后还有自己麾下一万大军盯着呢。罗延庆心说:“今就是今了,你虽说是我的长辈,可如今你为匪我为兵,两军阵前军令如山,我啊,让你见识见识我罗家绝命九枪!日后我自去老爹面前领罚!”
想到此罗延庆手中招式一变,一柄錾金枪护住周身左右,再不想丝毫进攻之事,只是专心防御慧武的每一次攻击,同时双眼微眯死死盯向慧武,双耳微动似是在听周围风声。
忽然间就见罗延庆双眼圆睁,护住周身的这柄大枪猛然用力,将那分水錾头崩飞多远,紧跟着双脚磕镫,催马直奔慧武而去。
慧武见此是哈哈大笑,随即一抖手腕,一点机簧,将五尺长索收回柄内,紧跟着双手用尽全力将罗延庆刺出的这一枪格开。对于这一幕罗延庆似乎早有准备,双手一换阴阳把,大枪就要变招,可慧武却忽然对冲到自己面前这位轻声道:“王横将军让我问你好!”
就这短短九个字,落在罗延庆耳中不亚于惊天炸雷一般,而这准备好的绝命杀招更是只能硬生生停在枪尖。等罗延庆回过神来时,慧武已然圈马回阵,只给自己留下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