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老千岁金烈,趁着夜色在这江州府衙内跑前跑后,忙的是不可开交。
金烈在张保那边闲聊两句后,就急匆匆赶到书房,在屋内一阵东翻西找,后来又转动书架上的胆瓶打开暗道,下到密室中一番搜寻,当然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金烈站在书房内,双臂交叠胸前,环顾屋内喃喃自语道:“这个岳鹏举,扣东西的手段不利索,怎么藏东西的手法这么高,老头子我竟然一点踪迹都找不见。”
不过老千岁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在这书房内休息片刻后,就又开始新一轮的翻箱倒柜,甚至最后不局限于书房之内,连这正堂和岳飞休息的卧房金烈转了一圈。
一直忙到雄鸡报晓,金烈才再次回到书房之中,坐在房内的卧榻上一边休息,一边环顾这间书房,思索有何处是自己还没搜到的。
而岳飞因为进攻江州一事,一连忙了三天两夜,昨夜难得无事能睡个好觉,竟然一改多年习武养成的生物钟,直睡到雄鸡报晓时方醒。睡醒后的岳飞招呼守在外面的张保和王横二人前去休息,自己则迈步前往书房,路上顺便招呼亲卫,唤军中各部将校前来汇报军中情况。
可等岳飞推开书房门,却看见坐在那里须发凌乱的金烈,“伯,伯父大人?您,您这是一夜没睡?”
岳飞这一出声,金烈急忙抬头看去,随即一个箭步就冲到岳飞身边,拉住岳飞的手腕问道:“鹏举啊,你可算是醒了,我问你,刀呢?”
“呃,啊,那个,伯父大人说的是哪把?”
“哎,鹏举,你别装蒜啊,我又不要你的,就是想拿来赏玩一番,这样,你拿来,我就在这书房里耍耍还不行嘛。”
岳飞看着面前激动的金烈,不由得抬手挠挠头,脸上带着一抹愧笑,走向一旁的书案,同时口中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伯父,刀已经不在飞这里了,您要想赏玩,怕是,怕是不太方便啊。”
金烈闻言面色一凝,快步追到桌案前,同岳飞隔桌案相对而望,“鹏举,你不会刚拿那刀一天,就把那刀弄丢了吧?”可紧接着金烈又直起身,看着面前的岳飞摇摇头道:“不对,一天时间,这刀在你手里的消息怕都没传出去,怎么可能被人偷走,难道说”,金烈说着眼珠一转,左右望了望,随即整个人半趴在桌面上低声问道:“说,是赵忠来了,还是赵德来了!”
岳飞听金烈问出这两个人名,当即点头道:“伯父大人怎知是这二人?前天夜里来的正是赵德先生。”
对于前半句金烈是毫不在意,可听到后半句时,金烈摆着指头一算,随即气的坐在一旁道:“你小子,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利索,合着得刀的当天夜里你就将刀送走了啊?你是生怕老子会抢那个臭小子的东西啊!”
岳飞闻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嘿嘿,伯父大人见谅,飞也是担心夜长梦多,所以这才,这才......”
“行了行了,被送走就送走吧,我日后去那臭小子再赏玩那刀吧。”
金烈说着起身欲走,那边岳飞急忙追问道:“伯父大人,您还没告诉我,您怎么猜到是赵德先生的啊?”
“这有什么难猜的,那臭小子那边现在也忙的要死,能派来江州、又能亲自见你、还能不被老夫发现,那不是赵忠那小子,就是赵德啊。”
岳飞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担忧之色,焦急的问道:“伯父大人,贤弟那边有何事忙碌?不知飞有何处?”
金烈见此翻个白眼道:“得了,得了,你听见你这义弟的消息就来劲,前些日子拉着我问富平之战,现在听说他忙你是要去帮忙还是咋地?”
“这个,那个,飞如今坐镇鄂州,抵御金人,无大令岂可擅动,不过贤弟要是有需要,我可以送些物什过去啊。”
“行了行了,你那点家底,哪帮得上他啊,他最近也就是忙着练兵,旁的也没什么别的事,你现在也不能过去,还是安心处理江州之事吧”,金烈说完,书房外传来亲兵通传,言说有军务汇报,金烈闻言摆摆手道:“得,你处理军务吧,我头子我现在一介白身,就不在这里了。”
岳飞急忙起身将金烈礼送出书房,又将前来汇报军务的将校唤进屋内,仅仅休息了一夜的岳飞,就再此投身工作之中,毕竟这偌大的江州城,数万的军士,总会有各种琐事需要岳飞处理。
就这样岳飞在书房内忙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时分岳飞又专门请金烈、慧武、真德三人,以及一众随真德前来的武僧吃饭,一顿酒宴是有酒有肉,却也有精美素斋,席间真德也正是向慧武拱手赔罪,“师兄莫怪,先前李成酒宴前,某只有同师兄表现的越不和睦,他李成才能越放心我们二人在一个城门啊。”
慧武闻言连连摆手推辞,二人以茶代酒算是正式的握手言和,而这也使得这桌酒宴的气氛愈加热烈,一直闹得未时方散。
原本酒宴后众人就该散去,可金烈一听岳飞打算去城外大营,当即表示自己想去看看,真德和慧武两人如今还是白身,在城内也没什么事情,索性也同二人一道,岳飞想了想去城外大营也没什么大事,当下也就点头应下。
一行人当即同出江州府衙,门前自有张保和王横为众人备下的宝马,岳飞四人翻身上马,打马出城来到江州城南门外的大营之中。
这刚一进营门,岳飞就听到大营中传来阵阵操练之声,几人自然是毫不怠慢,催马赶到营中练兵场,却见那铁面天王正顶盔贯甲站在帅台之上,台前空场上则是无数的军卒正在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