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后的岳飞看着陆泽如此嘴脸,气的险些就要当场拔剑,坐在那里连连运气后,才压住心头的怒火,随即缓缓道:“哦?陆大人如此说辞倒是新鲜,本帅着实有些好奇了。”
陆泽看着面前连连运气的岳飞,却丝毫不惧,而是轻咳两声,缓缓说道:“岳帅有所不知,此人原本是我江州城头号富商,姓张名富才,起初此人还是个老实本分之人,可后来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做起走私的买卖来,被知州大人抓住数次,罚没了他家中七成以上的钱财,因此对知州大人是怀恨在心。”
“哦?如此说来这张富才倒真说的上是知州大人的冤家对头啊,只是他一个家产都被罚没七成之人,又如何能在战时登上守备森严的江州城墙啊?”
“大帅您英明,一语道破其中关键之处,这厮在家产被罚没后,向知州大人求情,言说这生意自己现在也没本作了,因此想为儿子张鹰求个官身,为此愿意再献出两成家财孝敬知州大人”,陆泽说到此,脸上适时露出一抹愧意,“不瞒大帅,这钱知州大人独拿一成,我江州其余官吏共分一成。”
“这位张老爷为自己儿子倒也算是操碎了心啊,只是不知付出这么大代价,他给自己儿子换来了什么呢?”
“回大帅,那张鹰文采一般,未曾经过三试,因此我等商议一番后,给他录了军籍,在我江州军中任团练”,陆泽说着长叹一声,“也是我等大意,当李成大军南下时,城内青壮皆奉知州大人令,上城抵御李成叛军,此人自然也不例外。”
岳飞闻言缓缓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本帅就明白了,这张富才有他儿子当内应,想要登上江州城头可谓是易如反掌,这上了城墙后,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他就能接近知州大人,就可以伺机谋害知州大人了?”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正如大帅您说的这样,这张富才以劳军为名,凑近知州大人,后来又趁知州大人不备,将老大人推下城楼。而那李成也此良机攻破我江州城。”
说到这陆泽忽然一愣,紧接着转身快步奔到张富才身边,一把扯起他的衣襟问道:“某原本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仔细想来,你这厮怕不是李成派入城内的奸细吧?当初查抄你走私时,你就拒不交代买家是谁,难道说就是那李成贼子吗?你说!”
张富才原本就快吓死了,这回刚被身边人掐着人中救星,气都没喘匀呢,就被陆泽扯着衣襟这么一喝,当即双眼一翻,双脚一蹬,活生生吓死在这大堂之上。
陆泽见此急忙转身看向岳飞,“大帅,这厮分明是理亏装死,还请大帅将那李成、陶子思押上堂来,我们当堂对峙!”
“怎么?陆大人刚才在后面躲了那么久,没看见李成的尸首?你回头看看,他不就在那躺着吗?”
陆泽一听岳飞这话,连头都没回,就惊讶道:“什么,李成贼子竟然已经死了,哎呀呀,这岂不是死无对证嘛。”
桌案后的岳飞看陆泽如此反应,那是气的牙跟都痒痒,当即抬手一拍惊堂木,“我把你个大胆的陆泽!真当本帅好欺不成?知州大人之死你推在这张富才的身上,那协助李成守城一事你又要推在谁的身上?若无你等府上的护院家丁在城内助他维护治安,他李成哪里来的那么多军士派上江州四门?”
“我再来问你,你在这堂上字字句句,都将罪责推在此人和他儿子身上,难道你!你们!就什么都没做吗?那你们又为何会出现在这江州府衙之内,为何会被那陶子思宴请?”
陆泽听着岳飞的追问却是丝毫不乱,反倒笑着上前拱手道:“大帅,大帅,暂息雷霆之怒,莫发虎狼之威,容臣一辩!这李成攻江州时可是数万大军,又有胡选进那等悍将相助,我等一介文官,自然难以招架,因此这才委身从贼,为了日后朝廷大军来时,我等能够帮到大军,所以才向李成揽下这城内治安一事,想着到时候可以偷开江州大门,放大军入城啊!!”
“哼,好一张巧嘴啊,那就请陆大人说说,为何本帅大军来时,你们并没有开门援助啊?”
“哎呀,大帅,您大军到之前,李成手下来了数员大将,我等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啊,因此就想着先派人偷出江州,与大帅您约定好里应外合的时间,再趁夜色偷开城门。可惜啊,此计还未成形,就被那陶子思发现,将我等关在府中,我等也是仗着有护院家丁,才没能被陶子思所灭。”
说到此随陆泽出来这几人,也出言附和道:“是啊,大帅,不是我等不尽力,实在是大帅用兵如神,早早就攻破这江州城,让我等无用武之处啊!”
“对对对,大帅,那日陶子思对我等突起杀心,以全城百姓性命要挟,我等无奈之下才去赴宴,因为想着这是最后一顿饭了,所以穿的华丽些,想着将来当作寿衣也就是了。”
“我们走时候因为害怕家小被陶子思害死,所以给家中护院传令,除了我等回府,其余人到府都不可开门,大帅您也知道这些武人都是一根筋,不知变通之道,这才会和大帅手下军士闹出误会啊。”
“大帅啊,我等原以为死路就在眼前,却不想陶子思竟然用的是迷药!”
“初始我等并不知这厮究竟有何诡计,现在看来他分明是想要我等背锅,要我等给他们这支败军陪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