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边境上的一番厮杀,岳云如今心中疑虑顿消,此时虽然领着人马在前头开路,但是期间还是不住的圈马回身,和赵斌玩笑汇报两句,这一队人马行在官道之上,可谓是热闹非常。
周围百姓见此一幕也不足为奇,甚至当赵斌等人在路边歇马时,周围村镇还有不少百姓围拢上前,问候闲聊,甚至村镇中还有几位族老村正来到赵斌身边,问询大军这是要去剿灭哪出土匪。
赵斌自然是含笑客套,言说大军只是四处巡查一番,避免有什么聚众为恶之事。此言一出,这些老人们自然少不得又要夸赞一番贤爷治境安民,被这几位老者一夸,饶是赵斌这些年坐镇一方,可还是脸颊微红,连连摆手招呼赵忠,前来帮自己应对此事。
这归途的路上赵斌麾下人马所过村镇无数,虽然说不上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但也是一派夹道欢迎军民和谐之气。
说话间,赵斌领着本部亲兵回到太原城外。当赵斌坐在马上,等张立兄弟指挥麾下军卒进练兵场时,忽地望见太原城西南方烟尘四起,一看就是有大队人马赶来太原,这一幕自然引得岳云几人纷纷催马来到赵斌身边,齐齐向远处望去。
待这队人马来到近前,众人脸上都浮现一抹笑意,但见这团烟尘之中乃是三队人马,每队中都打着一面大旗,三面大旗中一面上写一个高字,另外两面则都是韩字大旗,正是这次南下练兵的韩溪云、高宠、韩常三人。
看着这三人背后锐气勃发的三队人马,赵斌笑着上前赞道:“这一次辛苦三位了!仅看这三队人马就知道几位这次南下成果颇丰啊!”
韩溪云笑着上前笑道:“那是自然,夫君你不看看咱们训练这几队人马,哪个不是耗费巨大,光时间都浪费数年了,要是打几个草寇还费劲,咱们不是太丢人了”,韩溪云说着回头看看背后的大军,随即低声道:“就是这次的对手太弱了,夫君,下次咱能不能来点厉害的对手啊?”
“有有有,这次我北上边境,由打瓶形寨一路杀到丰州城,那些金人可是恨疯了我了,不过今年天气渐寒,待到明年开春可就该你们扬威了。”
韩溪云还有后面赶上来的高宠、韩常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之色,齐齐抱拳拱手道:“谨遵君令!定叫这帮金狗有来无回!”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咱们精心训练的这几支人马,日后战场上都是作为杀手锏来用的,一旦现在杀去金人境内,难免有走漏消息的风险”,赵斌随即展颜笑道:“走吧,走吧,诸位,现在咱们先安顿大军,回城休息吧”,赵斌随即坐直身形,向着三人身后的大军招呼道:“诸位袍泽此次远征剿匪辛苦了!孤特令大军休整三日,每日每十人有酒席一桌,权做劳军!”
随着这道命令传下,太原城外这一万多精兵乃是欢呼声不断,就连收兵回练兵场的速度都快上三分,赵斌几人当即圈马闪在一旁,互相聊起这次出兵的经过,期间说起这不自量力的山匪,众人难免大笑连连。
赵斌原本看着曹成、李成、彭友等人,还笑他们不自量力,竟然觉得自己能胜得过岳飞,能借此成为天下一流的人物。可此时听高宠等人说起他们遇到的这几位,赵斌才知道自己小窥了天下的奇葩啊。
这要说韩常和韩溪云二人此时声名不显,这次南下大军又没打出旗号,这些草寇不自量力也就算了。可高宠那路呢,咱们东平王可是报出大名去,却不想云亭山上的那位大王胆子更大,竟然想要单挑高宠。
非但如此,在高宠一枪挑了这位山大王后,四散奔逃的贼兵竟然还为高宠勾来了附近几个山头的大王,这次高宠在成都府路算是过足了瘾了,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剿匪。东平王竟然在云亭山下连挑一十八位匪首,当然说匪首那是好听,这要说连挑十八名无赖,实在有损王爷之威。
几人谈笑的功夫,那边各队人马也都带回练兵场内,赵斌见此当即招呼众人回城休息,各将自然是各回府宅熟悉收拾,待到傍晚贤王府内少不得又是一场酒宴欢聚。
次日天明,因为练兵场内众军正在休息,赵斌也难得清闲迈步来到王府后的御花园内闲坐,顺便还陪在花园中的姚太夫人闲聊几句。这战争厮杀之事和老夫人说不来,但是路上遇到的风土人情还是可以同老夫人聊上那么两句的。
待到午饭后,赵斌自然是被张睿和路金两人找上门来,这两位一见赵斌今日神情如此轻松,当即问道:“贤爷,莫非您今日没去练兵场?这刚刚大战告捷,不该论功行赏一番吗?”
“去去去,你俩是看不得我闲啊,城外这一万多军士,哪个的待遇不比普通军中的下级官吏高,再赏无非就是发些军费罢了,我还用亲自盯着啊”,赵斌说着舒舒服服的坐在交椅之上,端起面前茶碗细品一口,“练兵场那边歇兵三日,孤也见此机会休息休息。”
可谁知路金和张睿一对眼神,脸上齐齐浮现一抹坏笑,随即就见张睿一个箭步赶到书房门前,拉住守在门前的赵忠说道:“忠大人,还要辛苦您一趟,通知太原城内大小官员,明日五更天明银安殿议事!”
赵忠闻言就是一愣,抬头看向端坐在桌案后的赵斌,赵斌见张睿如此,也是双眼圆睁,“张睿,孤我才从代州城厮杀回来,你!”
“是是是,贤爷辛苦,今日我和路金就不搅扰您休息了,咱们明日再说!”
赵斌闻言还欲再说什么,可看见张睿在那整理衣襟,马上就要开始长篇大论的样子,当即摆摆手道:“忠叔,按博观先生说的办吧,明日五更银安殿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