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女怯怯地俯身向她招呼着,“叶小姐,陛下有令待您醒来前去觐见,若是小姐觉得无恙,那请随奴婢来。”
陛下召见么?怪不得会换好衣裳,这才想起自己的玉佩,想要翻找小宫女将绣着竹叶的荷包递给她,“小姐,是在寻这个吗?奴婢分毫未动。”
叶浅夕看着那上面的竹叶只觉得心中绞痛,缓缓收进袖中,顾言知、卿染,现在又有了一个风息竹,至亲至爱之人屡屡背叛,即便她心性坚韧也难逃打击。
待她起身无意间瞥向铜镜时,才知道为何这宫女对她如此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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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不说可怖倒也奇丑无比,即便早有准备,还是不忍再看第二眼。
沉静许久后,她咽下苦涩,眼泪转悠半晌迟迟不肯落下,比起遭遇背叛,这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有何可悲?
御书房的皇帝早已百般焦急。
叶浅夕拖着虚浮的步伐再次面对这位掌控她生死的帝王,静默地俯身算是行礼。
皇帝将众人禀退,只留下陈如一人,他悻悻而笑贴心地为她搬来了软椅。
“叶小姐,您受苦了,陛下若是知晓,绝不会容许伤害您的。”
若是从前这一番话当真能令人暖意渐生,可她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见她不肯落座,元竟帝惆怅道:“叶丫头,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是嘉儿做事有些鲁莽了,朕相信叶卿为国身死,对大洲忠心耿耿,他的女儿却不会做出通敌之事更不会杀害大洲的有功之臣。”
他分明知道叶舟没有死,可却选择隐瞒。
叶浅夕垂目望着眼前地砖上铺设的天鹅绒棉毯,只觉得这里的每一片布料都是血淋淋的。
面无表情地听着皇帝深痛表露,难以辩清真假,不知他要说多久,索性坐在椅上静听。
元靖帝看在眼里,沉重道:“朕的嘉儿,自打摔伤后性情就变了些,唐罡是他舅父,也是为大洲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无辜被杀以致他哀思过度,有些莽撞了,朕相信你是玲珑聪慧的女子也该会理解。”
理解?如此一说,就可以抹去一切么?
叶浅夕只好起身,微微俯身以作回答。
见她如此懂事,元靖帝心中已有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