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却没有挑事的意思,他没有使出什么花里胡哨的技俩,甚至没有接招。
几次闪躲都游刃有余,出于不想破坏家具影响千凌,便抬手抵挡住对方锋利的刀刃。
金的手臂被遮掩在长袖下,迅速覆上一层暗色的硬皮。
在刀锋落下的一瞬间形成防御,匕首抬起后又恢复原状。
这诡异的状况无人注意到,埃塞尔情绪上头,千凌先前是反应不及。
而且凭她的能力也拦截不及,在眼睁睁看着埃塞尔下刀后,只能制造声响转移注意力。
行胜于言,她立刻付诸行动,将桌上的餐具推到地上。
室内响起清脆的瓷器破碎声,两个缠斗的人同时回头。
金更是快一步来到千凌身边,拉起她的手仔细查看, “有没有事情,碰到哪里了?”
他声音急切,小心翼翼地审视千凌的表情。
千凌对上他的眼神,轻摇了摇头,眼底依旧平静,见他确实担心,也没抽回手。
但就是这样的情形,稍稍刺痛了后来者的眼睛。
埃塞尔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们互动,看他握住没松的手。
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是受他强迫的吗?”
强忍住心中升起的烦闷不适,他必须确认千凌的态度。
不想两人又起冲突,千凌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个回应,就像尖刀划过埃塞尔的心口。
“所以,他说的是事实,对吗?”埃塞尔还是不肯相信。
想到千凌在这段失踪的时间里,可能早与对方有了实质关系,他的内心就升起一股妒意难消的感觉。
在那样专注的目光下,千凌没有回避,坦然地再次点头。
金仔细检查了千凌的手后,便安静站在千凌身侧,没有插入两人的话题。
埃塞尔只觉得,眼前两站一起是那样刺眼。
他只得忽略掉对方的存在。
“你真的,接受他作为情人了吗?”不是唯一,又比唯一更让人难受至极。
说明她会像贝内特所说的,无所谓多几个男友作伴侣。
千凌没有深想,不明白这和上个问题有什么区别,照样点了下头。
埃塞尔身体僵硬如石化。
虽然相处不久,却看得出她一向坦诚,承认的就是事实。
但还是忍不住难受。
埃塞尔不大方,他向来是个占有欲十足的人,他相信任何男人都是。
他不相信那位大王子也不介意,如果后面对方知道了,以皇族的尊严,只怕会强娶才是。
越是猜想,埃塞尔的内心越是黑暗,又无法真正问出口,那会显得自己不太体面。
窗棱的日光慢慢移动,滑到肩颈,阴霾布满了他的面容。
胸腔中酸胀闷涩,打从一开始,千凌几次拒绝,他就该预料到的,不是吗?
明明他做足准备,要一步步将人打动,哪想到变故陡生。
埃塞尔很想问一句: 他可以,那我也行吗?
然而他最后还是转了身。
内心挣扎,做不到与人分享,埃塞尔努力说服自己,他足够勇敢了,遗憾的人不该是他。
有很多女人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他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
千凌面色沉静,没有想要挽留的意思,只目送他的离去。
她以为时间会冲淡对方的情感,因为爱从生物学上来说,只是一种神经冲动。
一见钟情更难持久,可总有人异常执着。
“我不想祝福你们,只是提醒,小心皇室那个老头。”
埃塞尔维持着挺直的背板,走到门口,没有回头,他的声音透着轻讽。
“萨格鲁夫。”
金当然知道对方指谁,相处几年,对方的背地里做下的事,自然也被他看在眼底。
听到这个名字,千凌眼神微闪,她记得这个递饮料的人。
“真是没有礼貌的家伙,也对,你原本和那老头一脉相承。”也许是心有不甘,埃塞尔也没有表现得多有礼。
金没有反驳他。
踏出门槛那一刹,埃塞尔终于回了头,他直视千凌: “你被囚禁那么长时间,真的没有对皇室的人产生阴影吗?”
还要答应和他在一起吗?
就事论事,金并不是那么恶劣的人,反而处处护着她。
千凌没办法因为其他人的行迹,而对金抱有偏见,那并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