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幺舅把草帽当做扇子摇着,这未时(下午两三点)的太阳最是毒辣,这才翻了一道谷子,戴了草帽都觉得后颈晒得火辣辣地疼。
柳外公听见儿子的话也不由地点了点头,还好听了自家老婆子的话,院儿里铺路土砖,雨天也没那么脏,晒粮食也方便不说,看着也整洁美观不少。
“那几个娃娃栽的那些花花草草被太阳对着晒,会不会晒蔫儿?”
柳外公抬头晒了一眼院角都垂下头的花草,又抬眼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阳,也被晃得有些眼花。
“这没事儿,我问过几个娃娃,说能活……实在不行,晚上喊二郎编几个架子给它们搭上……”
卫氏也抬头望了眼墙角,随口答道。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屋里歇息的几人也陆续起床。
“姑爷,您老起来翻谷啊……我还说我来,一下睡过了。”
陈大趿拉着草鞋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大表哥,还有我呢……我跟我爹一起翻的。”
柳幺舅见自个儿被忽略,连忙开腔道。
“幺兄弟,你都回来啦?你还不睡会儿?再等个把时辰又要打谷子了。”
陈大舅这才瞧见坐在门槛上的幺兄弟,看了看日头,连忙招呼他去歇息。
柳幺舅兴奋劲儿一过去,确实有些困了,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柳外公也连忙催促他去睡一觉。
柳幺舅去睡午觉,也没人喊他,等他睡醒起来,一家子都割了小半块儿地了,戴了草帽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跑,卫氏连忙招呼他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听到这,柳幺舅的肚子也适时打起雷,唏哩呼噜地喝下一斗碗粥,便也跟着下田去打谷。
林秋缘也把自己包的严实,下午倒是没再起红痕,柳芸娘也不由得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