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感伤,有点失落,有点彷徨。这棵大树真是上辈子欠他们俩的,他现在每周都要来坐一次,而她······
其实这一路上,秀秀的陪伴并非毫无价值,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他抑郁,阻止他不再独自处在自闭的思念中。
他如今的抑郁,是过度地以李琳为中心,以致忘记了其实他自己更需要安好!为了不让自己再度陷入悲伤的情绪中,他起身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漫步在玉律公园。
他无处可去,走着走着,又回到了招募中心。坐在靠墙的板凳上,点燃着一根又一根香烟。
实在不能再抽了,他侧卧在板凳上,在暖和的阳光下,迷迷糊糊地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从警务室走出来,听到一句话:“哥,你先回去休息,我下周末再来接你!”
这是岑砚玲的声音!岑砚玲开着车离开了玉律村,而他并没有回去休息。
他望着岑砚玲渐行渐远,然后抬脚走向玉律村口的取款机前,取出了前两个月发的一万多元工资······
他睡着,梦着十年前的维珍妮,而在百米开外的玉律广场,那个女人又下楼来取快递了。如果说玉律公园那棵大树是来自上辈子的缘债,那么玉律广场必然也在其中,因为这里,李琳每次都要驻足,每次都会对着那个停车位发呆。
这是一个很让人纠结的时间隔阂,不知是老天捉弄,还是他们真的缘尽了,才总会在这样巧合的点上错过。
不知过了多久,秀秀提着一个装满日用品的红色水桶,拖着白色的中号行李箱,从B厂宿舍楼走出来。那个宿舍楼,江木泽也住过一个月。
秀秀踩着高跟鞋,步履显得吃力,一路走走歇歇,终于到达门口保安室窗下。稍作歇息后,她拨通了江木泽的电话。
许久都无人接听,她挂了再拨过去,却隐约听得铃声就在附近。
她循着铃声传来的方向,探头探脑地走进招募中心——看着凳子上奇怪睡姿的江木泽,她差点没笑出猪叫声。
秀秀挂了电话,在江木泽面前小心翼翼地蹲下,温柔地凝视着他的睡相,顿感心疼。
她抬手轻轻地抚摸他贴在板凳上的脸颊,轻声呢喃:“江木泽,希望有一天,我会取代你心里的那个她。”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性感的嘴唇,秀秀蠢蠢欲动,好想一口吻上去。她把自己的脸颊慢慢地贴近他,快要碰到了——一辆快递三轮在招募中心门口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位黄袍加身的快递员,抱着盖过头的包裹快步走进招募中心。自从改成网络招募后,招募中心就变成了堆放快递包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