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姑抱着孙胜莲,亲了又亲,柔声说道:“丫头,取名字了吗?几岁了?”
孙胜莲娇笑道:“妈妈,我原来叫炭炭子,爸爸给我取名叫孙胜莲,今年6岁了。”
孙胜莲一声又一声的妈妈,叫的欣姑很是受用,巧笑嫣然道:“哦!6岁了呀!莲莲嘴可真甜,不像某个死人,就会笑。”
孙胜莲总算是肯看孙宇和了,瞟上瞟下,说:“就是就是,他看上去不好看,还会打小孩,今天早上还打我来着。”
孙宇和赶忙插了一嘴,说:“莲莲,你可别乱说,我加上今天一共打你两回,今天早上不也没打成吗?”
孙胜莲扭过头去,说:“妈妈你看,他还计数呢!”
欣姑看向孙宇和,突然眉头微皱,将孙胜莲递给小丸子,走到孙宇和身旁,围着他转了一圈,说:“你最近是生病了吗?我观你心气不足啊!死鬼,你是怎么了?”
孙宇和听到欣姑的话,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明悟,仔细看了看自己,心中有了一些打算。
他让欣姑照老年间的规矩给他们观相上菜,欣姑知他有些话说不得,也并未纠缠,表演了绝技,仅仅是看人面相,就知道客人想吃什么,她报出菜名,无一错误,便让孙宇和他们去雅间等着,她去厨房做菜去。
欣姑走后,小厮领着孙宇和一行人去往雅间,给他们沏好了顶级的勾曲长青,便离开,外面候着。
孙宇和顾不得品茗,入定深观,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终于发现他自身出了什么毛病,欣姑眼光独到,说的一点没有错,病兆在于心气,所谓神完魄聚,气足道增,精壮血旺,即为修行,三元协调,则精进无碍,三无失序,则修损俱漏。
他自修行以来,只修气道,皆因经脉全无,精血难修,所以他并未走三元协调的修行路,然而后来,他自斫成胎,以道力成?后天道胎,虽然依旧是经脉全无,却也算是另辟蹊径,创造了远胜于经脉修行的精血修炼法门。
如此一来,他相当于以自创法门踏入了三元协调修行法门,现今景丸暂已完满,则气过于充盈,由于自身没有经脉,气无外泄之法,本就快憋炸了。
幸亏他乃先天知玄,才另辟蹊径,以道养精,算是修起了气血,虽然依旧不能泄气,却可以靠强大的肉体压制住景丸。
至此气足精壮,却唯独忘了炼神,元魄丝毫没有长进,还如炼气期时一样。
气道达第四境,精血几乎完全无漏,神魄却若凡夫一样,强不到哪里去,三元失序,神魄亏虚,自然七情不调,六欲混乱,从人而来,离人而去,说简单点就是有化魔的迹象。
如此纰漏,要么等他自己发现,要么只能由善于识人辨相,同时深刻的了解他的人看出来,告诉他,很明显,他是后者,若不是欣姑点拨,孙宇和即便可以发现,估计也快魔心深种了。
两个多月以来,魔心亦未成,恐怕有3点原因,第一点,浮休道人的养气功法,虽名养气,实则是镇心破邪,培养心性,生出不同于一般修行之气的浩然正气,压制了魔心;第二点,亲朋好友的爱护,使他胆气雄浑,人性尚壮,人心不败;第三点,无疑是心有挂碍,佛家学社有部《心经》,里面有一句: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若是觉者佛修,则此语甚对,像孙宇和这样的修行人,则最忌讳心无挂碍,此心虽纯性,看似圆满,实则若破全亡,若有挂碍,则可入无遮,魔心在此不过是众杂之一。
既然今日在欣姑的帮助下,已经知道了自身的修行误区在何处,那就简单了,如医者治病对症下药就是,连下一境的名字都有,就叫成人境,既对应初生成长之意,又表重新成人之形,一语双关,甚好甚好。
观修自身看似漫长,实则不过几十分钟而已,他出定之时,欣姑的菜肴刚端上桌,为了款待孙宇和一行人,欣姑将今天预约的三桌客人,全部请走。
做好所有的菜肴之后,亲自来陪孙宇和喝酒,她端着一大碗羹汤,走进雅间,将它放在桌子中央,然后坐在孙宇和右手边,从怀里取出一个空酒杯,递到孙宇和面前,说:“死鬼,给我倒满!”
孙宇和拿起早就放在他面前的酒壶,给她倒满一杯,欣姑一饮而尽,又将杯子递过来,孙宇和又给她倒满,欣姑又一饮而尽,第三次将杯子递过来,孙宇和不倒了,将酒壶放在桌上,对她说:“欣姑,事不过三,你的心意我知道,我的心意你也知道,你又何必呢?”
欣姑从来不喝酒的,两杯酒下肚脸颊两侧早已红透,她眼神迷离的注视着孙宇和,很突然的亲了孙宇和一下,说:“死鬼,我不会放弃的,你迟早都是我的。”
她这一亲,孙胜莲吃飞醋了,不肯吃孙宇和夹的菜,只吃小丸子给她夹的。
为了缓解尴尬,小丸子当起了气氛组成员,大声惊奇道:“老板娘,这最后一大碗汤应该是你们肴满天的镇店名菜吧!”
欣姑落落大方道:“嗯!对的,此羹无名,做法并不繁琐,只是主食材难处理,用的是有着‘七江皆有,唯澜云为最’的美誉的乌王鱼,此鱼相丑貌奇,通体皆乌黑,包括肉、骨、血、内脏皆是乌黑的,其毒性之猛更是华国皆知,整个维扬省乃至华国唯有我肴家知道如何烹调它,如今也只有我一人可以烹制,这道汤有三不吃,汤色发乌不吃,不冒热气不吃,彩光不现不吃,你看,现在可以吃了。”
她话音刚落,汤碗上方如云聚雾,白雾茫茫,整碗汤汤色由乌黑转为乳白,又变为透清明亮,鱼身由乌黑变为九彩,观感大为不同,小丸子给孙胜莲盛了一些,吃飞醋的孙胜莲喝过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佳肴从中午吃到黄昏,欣姑竟然醉倒在孙宇和怀中,孙宇和将她抱回她的房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离开闺房,全然未发现欣姑眼角的泪珠儿滚落,孙宇和回桌子前带着大家离去。
回到移动行营搜遍了整个维扬省,于11月3日出发去邺城。
欣姑抱着孙胜莲,亲了又亲,柔声说道:“丫头,取名字了吗?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