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人没有听从他的意见。
六月,鲁国国君鲁襄公去世。
郑国国君郑简公前往晋国,子产跟随郑简公。
晋平公因为鲁国有丧事,没有接见郑简公。
子产派人将晋国宾馆的围墙全部拆除而安放郑国的车马。
士匄因此责备公孙侨,敝邑由于政令、刑罚没有修缮,到处都是盗寇,不知道对辱临我国的诸侯官属怎么办?因此让官吏修缮宾客所住的馆舍,加高大门,加厚围墙,来不让宾客使者感到担忧。如今您拆毁了它,虽然您的从者能够戒备,那让别国的宾客怎么办呢?由于敝邑身为,盟主,修缮围墙,来接待宾客,如果都被拆毁了,那将如何来恭敬地听从命令。
子产表示,由于敝邑的地方狭小,夹在大国之间,而大国索要贡品没有一定的时候,因此不敢安居,尽量搜索敝邑的财富,以便随时来朝会。碰上执事没有空闲,没有能够会见,又没有得到命令,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得到接见,我们不敢献上财币,也不敢让它暴露。如果献上,那么它就是国君府库中的财物,没有经过陈列的仪式,不敢奉献。如果让它暴露,又害怕时而干燥时而潮湿,而导致它腐朽,来加重敝邑的罪过。
我听闻文公担任诸侯盟主的时候,宫室矮小,没有可以观望的台榭,而把接待诸侯的宾馆修缮得又高又大。宾馆好像现在国君居住的寝宫一样,府库、马厩都加以修缮,司空及时平整道路,圬人(涂者)按时涂抹墙壁。诸侯的宾客来了,甸人在庭中举起火把,仆人巡逻宫馆,车马又安置的地方,宾客的随从有人替代服侍,巾车(车官之长)为车键加油,隶人、牧人、圉人,各自做自己分内的事,各级官吏各自陈列他们的礼品。文公不让宾客留滞,也没有因此耽误宾客的公事,与宾客的忧乐相同,有事就加以安抚,对于宾客不知道的就加以教导,对于不周到的就加以体谅。宾客来到晋国就好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还有什么灾患?不怕盗寇,也不用担心干燥潮湿的隐患。如今铜鞮(晋邑,今山西沁县南,晋平公在此地筑宫)的宫室绵延数里,而诸侯住在隶人一般的屋子里。门口进不去车子,又不能翻墙。盗贼公开行动,上天降下的瘟疫又不加以防范。宾客进见没有一定的时候,接见的命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布。如果有不让拆毁围墙,这就没有地方收藏财礼,反而加重了罪过。敢问执事,对我们又有什么命令呢?虽然晋君有鲁国的丧事,但这同样是敝邑的忧患。如果能够奉上财礼,我们愿意修好围墙再走。这是国君的呢会,岂敢害怕修墙的辛勤劳动?
士匄向赵武复命,赵武说,说得对!我实在是没有德行,用容纳隶人的围墙来接待诸侯,这是我们的罪过。
于是,赵武派士匄向郑国人道歉,表示自己的无能。
晋平宫接见郑简公,礼仪有加,提高宴会的等级,加重赠送的回礼,然后让郑国人回去。
晋国人因此修筑接待诸侯的宾馆。
叔向称赞子产善于言辞,诸侯因此得利。
郑国的印段将要前往楚国,先到晋国报告这件事。
吴王余昧派屈狐庸到晋国聘问,这是为了沟通晋、吴两国。
赵武问屈狐庸,延州来季子最终能立为国君吗?从前进攻巢第死了樊诸,看门人杀了戴吴,上天似乎为季子打开了做国君的大门,怎么样?屈狐庸回答,不立。这是二王的命运,不是为季子打开做国君的大门,恐怕是为了现在的国君他很有德行且合于法度。有德行就不会失去民众,合于法度就不会办错事。民众亲附而事情有秩序,大概是上天为他打开大门。抱有吴国的,一定是这位国君的子孙。季子,虽然他应享有国家,也是不愿做国君的。
这一年,鲁国国君鲁襄公去世,他的儿子鲁昭公继位。
莒国国君莒犂比公被弑,他的儿子莒废公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