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魏国抢先发力,成为了战国初期的第一位霸主,齐国、秦国都陷入了内乱之中,正如人们所喜爱的那样,耀眼的功绩和颠覆的动乱,才能真正吸引人的目光和注意。
而值得注意的是,赵国一国之地,有百万生民,并不会因为没有特殊的事迹而当然无存,他们只是不被记载于史册之上,并不意味着他们从未来过。
历史从平淡和自然从诞生,而史书只是政治的记载,尤以正史最为如此。
所有的一切自武灵王开始改变,历史并不完全属于英雄豪杰,却不能忽视杰出人物在其中的作用。
胡服骑射,纵然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依旧闪耀着它的光辉。
余少时求学,于历史一门,知我中华五千年之悠久,近代百年之耻辱,亦报不平之念,何日复汉唐盛景,叫万邦威服。
稍有年长,有赖于科技进步,物产丰富,方寸之间可知天下事。时外域之人气盛、诸邦之臣骄横,中华虽兵盛复强,而不能慑蛮夷于内外、扬国威于四海。力不能施张于左右,气不能贯通于上下,国虽强而必有其弱也。诸国携异域之风入我中华之地,因其强横张狂,或忍之,或易之,或内之,或驱之。历代先贤所推崇之礼乐衣冠、诗词文章、百家杂流,已然不行于当世。所谓革故鼎新,余深受革新之利,亦不忘前人之良善,遂有妄想,于当世,复我中华之旧章。
积年累月,涉世渐深,所读之书愈多,遂有改观,武灵王胡服骑射,易古之服饰,不损国体、不害生民,强健军队,开疆扩土,破敌兵于国境之外。是故所谓衣冠服饰,虽有礼仪之美,不在根本也,根本之道,在家国之安危,在生民之延续。凡合于此者,虽浩大雄壮亦可变革之,不合于此者,虽渺小轻微而不可易之。变革之道,事物利害之理也,较长短,言成败,然执掌于人杰,以一人一身、一言一行,变动天下。生民立于世间,遵故章循旧俗,盖前人以此苟活,后人因之再延后人也。天下变革,小至衣服发饰,大至粮食百业,生民无言而必有入骨之疼,耗其钱财,废其精力,使不利之易,则人亡力竭;有利之易,虽有疲软而可图之也。
春秋战国,五百年乱世,自齐桓管仲称霸,诸侯图强、卿士求变,以使国家安定,内外顺服,遂有晋文、赵盾、士匄、子产、邓析、季孙、魏斯、李悝、吴起、申不害、商鞅、武灵王。或改制、或立法、或术治,革新一时,以图数代。而以此细论,唯商鞅变法、胡服骑射最为显着。前者变其根本,当为图强之道;后者易其衣冠,则显变革之心。
赵国因此强盛,如果不是因为武灵王之性情如此多变反复,赵国的路如何,谁也不知道。
惠文王继承了武灵王的事业,但赵国的道路其实已经停滞了,因为失去了一个英武的领袖之后,没有人再能像它那样勇猛前行,故而惠文王虽有业而无志也。
等到孝成王继位,赵国在经历了长平之战的失利之后,国力开始衰弱,虽然依旧能够称雄,可面对秦国已经处于劣势。
孝成王死后,悼襄王继位,而悼襄王并不是孝成王当时的长子,悼襄王死后,赵王迁继位,赵王迁同样不是悼襄王的长子。
到了国家的末期,君王的继承总是会偏离原本的次序,而这又恰恰能够反映出国家的纷乱和衰弱。
笔者再回看赵国,除了惊叹武灵王的功绩、遗憾他的败亡,其余的要么平淡近乎忘却,要么只能作为秦国的陪衬,再剩下而能记起的,烈侯好音、蔺相如、廉颇、完璧归赵、负荆请罪、平原君、虞卿、马服君赵奢、赵括、李牧、郭开、倡后。
历史本就是一个个人物和一段段故事,他们能够超脱历史的平淡和真实,直面后世。
笔者其实很羡慕他们,也想要成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