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功绩非凡于世的父亲,对于子女来说,不能取得相同或者更大的成就,那么就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那么原本值得称颂的事迹,也不会有它本来那么耀眼。
举一个晋国的例子,晋文公之子,晋襄公。他已经是春秋之时难得的明君了,可他的父亲乃是晋国霸业的开创者,襄公得不到也不可能得到过多的赞誉。
晋襄公尚且如此,楚共王远不如晋襄公。
但这并不是说楚共王完全是失败。
笔者在前文之中,已经提过,楚国有功绩,在于镇守南方,威慑夷狄。而楚国想要强盛,便在于北上与中原诸侯争锋,保持霸主雄心。
楚共王的失败,是不能持续庄王打下的霸业,是对于中原诸侯的无力。
而在晋国的扶持下,吴国又明显威胁到了楚国。
共王的局面一下子就成了北上败退,而又不能解吴国之患,对比庄王之功,楚国此时竟有了衰微之相。
难怪共王去世之前,竟愿意死后给自己谥‘灵’、‘厉’。
庄王去世之时,共王尚且十岁,心智尚且成熟,性情犹显挚烈,三十一年,父亲的功业尽然被他败坏至此,这个高高在上的楚王,他必然也在心中文自己,对得起楚国吗?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先王们吗?死后见了父亲,他该如何述说自己的一生呢?
依谥法,不勤成名曰灵。死而志成曰灵。死见神能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好祭鬼神曰灵。极知鬼神曰灵。
杀戮无辜曰厉。
尊贤贵义曰恭。敬事供上曰恭。尊贤敬让曰恭。既过能改曰恭。执事坚固曰恭。爱民长弟曰恭。执礼御宾曰恭。芘亲之阙曰恭。尊贤让善曰恭。
所谓灵,排除好祭鬼神、极知鬼神,事关鬼神之事与鬼神之说。不勤成名,释为任本性,不见贤思齐,此君王有昏聩之举。死而志成,释为志事不行命,死见神能,释义有鬼不为厉,此命运无常,世事不由人,虽憾事,未甚也。乱而不损,释为不能以治损乱,此君王无能也,不伤根本。
所谓厉,杀戮无辜,此当时暴虐之君,无辜者,良善也。
楚共王一生,算不得灵,也算不上厉。
至于恭,这个谥号,颇有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意味。
令尹子囊取其既过能改,为熊审上谥号共。
楚共王逝去了,楚国虽未见内乱,外部的忧患却是紧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