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噶木说着张开了双臂,两名随从抱着一捆干枯的荆棘前来,眼中是那般的不忍。但在巴噶木的催促下,他们还是将一捆重达三十斤的荆棘捆绑在了巴噶木的脊背之上。
那荆条上的尖刺顷刻间扎入了巴噶木的皮肉,鲜血顿时流淌了下来,血淋淋的格外渗人。
“王子殿下这是作甚?”朱瞻基也是被震撼到了。
“罪臣巴噶木已说明,此次前来就是给圣上负荆请罪的,定要说到做到。”背着沉重荆条的巴噶木挤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从这码头到皇宫,足有二十里,平常走路都要脚疼难忍,更别说巴噶木执意要负荆而行,堪称一步一滴血,走得是那般艰辛,又是那般坚定。
那需要的不仅仅是体能,还有铁打一般的意志力,圣孙无法改变巴噶木的执念,就这么默默跟随在他的身旁,陪他一道步行入宫。
“王子殿下,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皇上既是派我前来迎接于你,就已原谅了你父子的罪责。”一旁,朱瞻基轻声交谈着。
“怎可原谅啊?忽兰忽失温一战,大明损兵折将近8万,我瓦剌各部损失超过15万,硬生生打光了一批最精壮年轻的骨血。我都无法原谅自己,圣上又怎会真心原谅挑起祸端的我们?”巴噶木一脸苦笑,远比圣孙更了解朱棣的心思。
这一战中,损失最为严重的其实是吴允诚所率领的包抄部队,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可绝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的豆腐兵,在大战中暴露出了大明军队严重的内部问题。也促成了朱棣军改的决心,断然不可让腐败之风在卫所间蔓延。
圣孙也是开了眼了,为何当初分家之时,瓦剌远不如鞑靼的开局,最后却能变成,瓦剌几乎把鞑靼打到赶出草原的地步,果然他们还是得遇了天降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