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有一红衣女子,是此处的花魁,相貌自然是粉雕玉琢。子凡带着九阳在远处观看,听得琴声悠扬,让人宁静。子凡什么也没有说,对九阳使了个眼色,回过身去,看了下周围,附耳过去对九阳说:“今晚你就套她的话,各种消息都需要打探,你要使尽浑身解数征服她,她知道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多。还有我们付了银子,她今夜必须陪你,但是卖艺不卖身,如果被人知道你中途走了,她会挨打,也别让她难做,你懂吗?不说了,我要深入敌营去歼灭更有难度的麻烦。”于是子凡将九阳一个人留下,自己走向了更深的院落。
九阳看子凡走了,一个人像撒了气的皮球,坐在长廊的美人靠上,斜身听着琴声。
一曲毕,院中的花魁此时对九阳柔声说:“公子,可否帮奴婢个忙?”
九阳动了一动,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说话,缓慢的向周围看了看。
花魁:“说的就是您啦,公子。这个院里就你我二人,你在找谁?”
九阳深吸一口气:“姑娘有何事?”
花魁:“公子,就叫奴家婉儿吧,我有封书信需要给家里人写,奴家出身寒门,文采不佳,公子可否代劳?”
九阳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婉儿身旁坐下:“拿纸笔来。”
婉儿优雅起身,轻拍了下九阳的肩膀,以示感谢,便去拿纸笔,放于九阳身旁。
九阳:“姑娘写给谁,什么事,或者你一句一句说,我记录。”
婉儿:“公子,我给家里娘亲报平安,家里不知我的境遇,我只是说做些刺绣之事谋生,让她多注意身体。告诉她我在外,遇到贵人,做了妾室,近些日子不能归家看望,就这些吧。”
九阳起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家书,落款婉儿,拿给婉儿看。
婉儿接过信件,仔细的读了一遍,开心的将信收起来,放到事先准备的信封里:“公子好文采~,婉儿这厢有理了。公子是第一个见了婉儿,而没有起歹心的客人。真是庆幸!”婉儿眼里似有些红润,又好像无奈的向世俗低头,娇羞与悲伤的叠加,让这个女人显得更美了。
九阳缓缓抬起头,看着婉儿,像是猜到了什么:“姑娘不是不卖身吗?”
婉儿看着九阳,满眼的委屈,但又破涕为笑:“公子,你是不是不常来这种风月场所。能到我这里来的都是达官显贵。他们侮辱于我,官府都管不了,何况是,我一个弱女子的无力反抗。此中的苦可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九阳长舒一口气,又低下了头:“都是苦命之人。今晚不用怕,我就是来听你弹琴的,我们聊聊天吧。就当我……是个故友,我可以听你倾诉你的苦闷。”
婉儿低声抽泣着:“谢谢公子,你心情看似不好,不会让你更难受吧。”
九阳自嘲道:“就当是以毒攻毒的良药吧。你可以从你的身世说起。”
婉儿低下头,默默的说:“承蒙公子不嫌弃,那我们就当朋友间的互相了解吧。我家离这里很远,家境也不好。但是父亲视我为珍宝,将这个家所有的温存都给了我。我十二岁时,家父押运一批货物,路上被贼人偷袭杀害,自此家道中落,因为货物被抢,更让我们母女雪上加霜。母亲一个人带着我生活,十六岁那年,我被人拐卖,几经易手,最后被卖进了娼门。我虽然百般反抗,但是终究力量悬殊,无力改变命运。后来我也想开了,除非有人给我赎身,否则我只有按他们的要求做,才能活下去。我于是一直等一个我能托付的人,并攒下平时客人打赏的钱财。终于有一天,一个年轻人与我年纪相仿,玉面文雅,我们非常谈的来,后来他主动问我要不要给我赎身,我当然满口答应。终于有人愿意要我,还不嫌弃我的身份。那一日我非常开心,他说他钱不够,他要回家凑钱,问我有多少,先应急,出去后,跟他回家享福。我当时也迟疑了一下,我们的姐妹也有很多被欺骗过,但是我还是赌他真的爱我。我把所有的钱与首饰都给了他,让他去换银子,然后来接我。可是我真的等了好久,等的我不得不重操旧业。那一次让我彻底的伤了心,我明明知道来这里的很少有好人,但是还是傻傻的把真心掏给对方。我也渴望有一个我
(接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