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文芳等人注意到,施工队有个老者领了钱后站在旁边一直未走,不知为何。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还剩几个工人,等发了,普通工人的奖金就全部发完了,陈文芳见老者还未走,便拉拉王二牛示意了一下,王二牛明了,上前问道。
“田七伯,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聂老哥那边的人也刚好发完也过来看情况,见状也开口道,“田七叔,怎么了?是不是钱数量不对。”
三十多岁看起来像四十岁的田七伯,穿着破旧斑迹点点的烂棉袄,用粗壮布满裂痕污泥的手指头,紧张的搓着露出发黄棉絮的衣角颇为拘束的开口慌忙解释道,“没少没少……”
王二牛等人没有打断他,安静的等他开口,许是大伙都看着他等他说话。
他的脸胀得通红,憋了好久才憋出来,看着王二牛,很是难为情的说道,“东家,这个点心太珍贵,我一个穷人,不值当吃这么好的东西,能不能用这些换些煤炭?”
他窘迫又难堪,这么多人,就他开口提了要求,实在是不好意思。
聂老哥知道他的情况,本就投胎条件不好,出生没多久父亲去逝,母亲因病生他身体也不好,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的,母亲却更加病重,重又不至于死去,偏他又孝顺,赚的钱全拿来给母亲治病,本来大好的母亲,他也订下了亲事,结果他母亲又突然病重吐血,女方听说此事,立马退了亲,他刚好用娶亲的钱,又救活了母亲。
他母亲自觉拖累于他,两次投河,却硬是让人救回来,也是命大,他于心不忍,还是花光积蓄救了回来。
他母亲怜他赚钱辛苦,此后再也不提死字,硬撑着活下去,他坚持赚钱硬生生让母亲活到现在,前些年捡了个女娃,也是身体不好让人丢弃,他心软捡了回来养着,也是花钱的主,三天两头吃药,负担重让他看着苍老不少,聂老哥也是怜他贫苦却善良,特地同意他来做工的,人还可以,勤快不偷懒,现在再陈记上工以后日子好过了不少。
王二牛只看他的样子,便明白了,开口道,“不知田七叔要换多少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