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白皙的手背上，用刷子刷出一深一浅两道口脂的印子，递过去让尚书夫人看得一目了然。

她矜持地颔首：“那你给我试试看。”

“好嘞夫人。”

如意先用老肥皂洗掉了手背上的口脂，用帕子擦干手，这才用刷子帮尚书夫人试在嘴上。

两种颜色、两种用法都试过后，尚书夫人指了指两个口脂瓷盒：“每种颜色给我五盒。”

“好嘞夫人……”如意立刻手脚利落地给她拿了新的，包上礼盒，递给旁边伺候的嬷嬷。

尚书夫人却又指了指如意刚才用来洗手的老肥皂：“这跟之前买的香皂不一样？”

如意从柜台底下捧出半块老肥皂：“这个肥皂颜色没有香皂好看，但是用来洗手、洗女子贴身的衣裳鞋袜都是极好的。”

“一块才一两银子。”

尚书夫人立刻心动了：“给我来五十块。”

如意却没有说“好嘞夫人”，而是带着歉意笑道：“夫人，这样的肥皂是这次送口脂这批货来的时候，西斯老板顺道送过来的新货，拢共也只有几十块。”

“本来我们傅将军说是给客人先买一两块试用，多让试用几位。”

“我这里最多只能给您五块，等下次西斯老板给我们大批量供货了再多给您一些，行吗？”

从最多两块到最多五块，尚书夫人知道这也算是傅将军给自己的面子，于是点头。

旁边的嬷嬷付了银票，拿了十盒口脂和五块老肥皂走了。

“夫人您还亲自来买这些东西，要我说，直接让她们送上门就是了。”嬷嬷刚出铺子的门，就跟尚书夫人轻声嘀咕。

尚书夫人淡淡道：“多嘴。”

嬷嬷就不敢再说了。

如意和秋月对视一眼：她们也听到了。

这话在傍晚铺子关门后，传到了傅辰安耳朵里。

“将军，尚书夫人为何不叫我们送去她们家给她们挑选？却反而纡尊降贵亲自来挑选？”

傅辰安笑了笑：“既是礼部尚书，自然更看重规矩，或许是她们家有什么不一样的规矩吧。”

哪有什么特别的规矩？

不过是因为朝廷重臣们都知道皇帝对傅家父子的忌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