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授衣,开炉的习俗。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也正是源自于此。
等一行人沿着沅江,一路穿过湘阴城,踏入茫茫仙坛岭时,远远就看到那座坐落在青山良田间的庄子。
只是。
不知道为何。
骑在龙驹背上的陈玉楼,却是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或许是近乡情怯。
更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有回来。
上次离开,还未秋收,田地里一派生机向荣的景象。
为了迎接将临的收获。
庄子里还特地弄了个秋社。
如今再次归来,田间地头已经再不见青禾,只有成片的田埂以及干涸的水井。
天气也从酷暑进入了寒秋。
一转眼,两三个月了。
不仅是他,其余人也是目露感慨。
“掌柜的……拐子来了。”
陈玉楼目光越过田地,望向更远处的山间,秋风瑟瑟,绿叶也已经染红。
正失神间。
红姑娘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低声道。
“拐子?”
陈玉楼眉头一挑,下意识收回目光,看向陈家庄外。
果然。
一行数人正骑马从庄内冲出,直奔他们所在而来。
当先一人。
不是花玛拐又是谁?
只是,远远望着,陈玉楼眼底却是浮现出一丝惊疑。
花玛拐自小就进庄。
因为逃难途中,淋雨加饥荒大病一场,自此落下病根,即便之后那些年里也服了不少大药调理,但伤到了根基,一直体弱。
三人中,就属他身子骨最差。
不过花玛拐胜在脑子灵活,心思机敏,做事经验老道,从不让人费心。
所以这些年来,山上大小事务几乎都是他在打理。
庄子这边也照顾颇多。
陈家庄上上下下谁不清楚,鱼叔是如今的大管家,花玛拐就是下一代继承人。
因为远赴滇南。
一行来回少说数月。
实在放心不下的陈玉楼,特地将他留下,庄子里有鱼叔看着,山上有他坐镇,方才能够高枕无忧。
如今看来,拐子做的还算不错。
庄子内外一片宁静。
与一路所见的乱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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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座世外桃源。
但他惊疑的却是,此刻骑在马背上的那道身影,一身气血翻涌,分明是武道修行有成,亦或者吐纳呼吸入门的气象。
怎么会?
拐子那副身子骨,说是风吹即倒都不为过。
这些年里,不仅是他,红姑娘都不知道劝说了多少次,让他学学武强身健体,但那小子总是以忙、累一类的借口搪塞过去。
时间长了。
陈玉楼也就任由他去。
没想到,这次只是去了一趟滇南,那小子竟然判若两人。
束马站在田间大道上。
陈玉楼静静候着。
不多时,一行队伍便赶到身外,花玛拐一脸激动,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大步冲到龙驹之外。
“掌柜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刚开口,语气都变得哽咽起来。
这么多年来。
掌柜的哪一次出远门,他不是跟在身边,这次可好,昆仑、红姑都走了,单单留下他一人。
两个来月时间说长不长。
但说短也绝对不短。
但每次下山来到庄子,鱼叔年纪大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庄子里找个光线充裕的地方,晒着太阳打盹入眠。
至于其他人。
关系终究还是疏远了些。
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今左盼右盼,总算是将掌柜的他们给盼回来了。
“先别嬉皮笑脸。”
一看他样子,陈玉楼平静地打断道。
“你这身上怎么回事?”
“啊……哦,就知道瞒不过掌柜的您。”
花玛拐先是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身上,随即才猛地反应过来,咧嘴笑道。
“不是您离开前,让我好好练武。”
“这几个月里,山上庄里风平浪静,我也没什么事,就随便找了本内功法门翻了翻。”
“随便翻翻就能摸到门槛?”
听到这话。
陈玉楼还算淡定。
但身后的红姑娘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当初为了练武。
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绝不是一句虚言。
尤其是数月前,为了修行玄道筑基功,光是入定一关,当初就足足在后山苦行了半个多月,方才达到掌柜的要求,开始尝试引气入体。
花玛拐一个站桩都嫌累的人。
这么些年,连一套最简单的五禽戏都记不住。
如今随便一练就能入门。
总不可能他才是那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