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的话。
他们不知算不算是同门师兄弟。
或者说隐仙派的隔代传人。
他在胡思乱想。
老洋人虽然一直沉默不语,但从捧着玉盒朱丹而微微颤动的手掌,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洗髓伐骨。
再辅以这枚朱丹。
自己根骨再差,应该也能入境了吧?
“道兄,应该看出来这椁室诡异之处了。”
三枚真丹归属做好。
陈玉楼吐了口气,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椁壁。
“大概猜到了一些。”
鹧鸪哨也不耽误,将先前想法说了下。
在他看来,外面有三道瀑布垂天而下,玄水碧潭,之前所过的三世桥下又有地下阴河,估计整座献王墓,就是在一座大阵推动下缓缓行动。
所以才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形。
说话间,他又抬头看了眼椁室穹顶。
那副玄潭观湖景,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面白色墙壁。
仿佛之前那一切都是错觉罢了。
“水势机关冢么?”
“陈某也有所耳闻,不过……”
陈玉楼摇摇头,“此间却不是如此。”
“什么?”
鹧鸪哨一下愣住,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机关大阵,玄宫又怎么会在无形中浮动?
“道兄可曾记得,之前我们在底下见到的那座牛头铜灯?”
“自然。”
听到牛头铜灯四个字。
鹧鸪哨眼前一下浮现起,三位接引童子身外那座大如古树般的青铜柱,被人雕成牛头形状,最顶上则是有灯芯火绒。
只不过几千年过去。
铜柱中鲛人油脂早已经燃尽。
灯火也随之熄灭。
不过,按照道门往生烛的说法,一盏灯火对应一人。
三狱骸骨,幽冥影骨、凤棺女尸,再加上三位童子尸体以及还未找到的献王真身,怎么算也就九具尸体。
但底下却有足足十盏往生灯。
所以,藏在他心里的疑惑,也从消失的第九具尸体,变成了第十具究竟去了哪?
如今陈玉楼说起,他心神不由一振。
“道兄有没有想过,或许……那盏灯之所以铸造的如此惊人,对应的或许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
鹧鸪哨眉心一沉。
心头瞬间上无数个念头。
妖、鬼、灵、煞还是什么不可知的存在?
见灵和老洋人心神也被吸引。
陈玉楼也不废话,反手取出腰间骨刀,在几人惊愕的目光里,一刀狠狠朝丹炉后方的墙壁上划去。
预料中金石相撞,火光四溅的一幕并非发生。
反而……
那一刀竟是犹如切豆腐一般,深深划破了灰白石壁。
同时,噗的一声,一阵浑浊的水雾从墙中喷洒,鹧鸪哨反应最快,哗啦一下撑开镜伞,将那神秘水雾隔绝在外。
溅洒了片刻。
水雾变成了缓缓流下。
在灰白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浑黄痕迹。
“是什么?”
这一幕是他们三人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一时间纷纷目露惊奇。
尤其是那水雾浑浊暗黄。
光是卖相就极度恶心。
而且因为及时催动了屏息功夫,三人并闻不见味道,想来无外乎也是尸蜡尸水一类的东西。
看了眼陈大哥,见他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屏息收气的意思。
灵不由撤去闭气功。
随后。
一股浓郁而且熟悉无比的味道,便冲入鼻间,让她忍不住心头一动。
“不对,怎么有股芝草药香的味道?”
芝草药香?
听到师妹这句话,鹧鸪哨和老洋人更是惊奇,随之细细一嗅。
“还真是。”
“芝草,看这药力,不是几百年份都不太可能。”
“怎么会这样,难道墓中长出了一株芝药,融入了椁室之中?”
搬山一脉,人人通识药理。
鹧鸪哨和老洋人虽然在此道上不如师妹灵那么精通,但山间寻常灵药还是能够辨认,以往在深山密林倒斗,受了伤也都是就近采药自行诊治。
而今,闻着弥漫在四周的那股浓郁药香。
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
毕竟,献王玄宫地处十数米的地底深处,常年不见天日,芝草又非朱砂、琥珀这等地生矿药,不见日头怎么能长?
“陈兄,不会又是一株尸桂吧?”
鹧鸪哨心神电转,忽然想到了瓶山云藏宝殿那株以尸气为食的尸桂。
“天上凶星、地底太岁。”
“道兄就没想过,献王棺或许就是活着的呢?”
陈玉楼平静一笑。
说话间。
更是伸手将身前那只青铜丹炉外里一推。
刹那间。
那丹炉竟是直直的撞入墙内。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扇人形洞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