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的鹧鸪哨神色更是阴翳。
虽然不知道如何做到。
但想来,应该和芝仙棺脱离不了关系。
果然收起二十响镜面匣子,火枪再过犀利,终究只是寻常之物,对于这等阴煞之物,还是需要非常手段。
一步掠出,身形越过麟趾棺。
眨眼间,他便出现在了献王头顶。
一记膝撞凭空狠狠压在了他双肩之上。
咔嚓——
这一撞,鹧鸪哨一身武道气血内劲毫无保留,纵然是头山熊,一下也得错骨分筋。
但,那阵骨爆声后。
献王身形竟是只是晃了晃,就再次硬生生从棺中站了起来。
仿佛……那点伤势对它而言,根本不起作用。
“死!”
献王那张无面脸上,翕张的口中,终于发出了一道音节。
含糊不清。
听着就像是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话。
同时,大手朝压在双肩上的鹧鸪哨狠狠拍去。
还未临近,一阵爆炸般的气浪便已经破空而至。
“嗡!!”
另一边。
老洋人三两步跃上竖井半空。
双脚踩着井壁。
整个人宛如一张拉开的大弓悬在其中。
摘下秦川弓,取出两支铁箭,搭在弓弦之上,双臂一拉,刹那间,一阵急如骤雨般的弦声便已经响彻四周。
搬山一脉三人中。
他实力不算最强。
但在控弦之术上却近乎于通神。
那把秦川弓,仿佛就是为他量身打造,当年弓箭传下,最早是鹧鸪哨在用。
但他从得到两把二十响镜面匣子。
发现自己更擅长于火器。
于是将弓箭交给师弟老洋人,除此外,就只有一篇横练功法。
十多年时间。
他一个人独自琢磨。
竟是硬生生将弓术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止鹧鸪哨,就算上一代搬山道人,比他也远远不如。
此刻。
弓弦声起。
双膝落在献王尸身肩上的鹧鸪哨,顿时心有所感,深吸了口气,如长鲸饮水一般,顿时间,身下仿佛有风起,吹得一身道袍猎猎作响。
被木钗束在脑后的长发,也是往后飘动。
一声低喝。
竖井内如有雷起。
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却是压得身下古尸寸步难行。
五官中脓水流淌的更为迅速。
让他看上去也愈发骇人。
老洋人跟了他多年。
又岂会不懂师兄心思。
此刻,秦川弓在他手中已经被拉成了满月。
这也是他头一次做到。
虺蟒走蛟,本就是以力见长,猎食全靠一身恐怖力道,将猎物硬生生绞杀。
融合了青鳞蟒一身精血。
洗髓伐骨。
老洋人早已经今非昔比,武道实力足足提升了数倍不止。
所以,在马鹿寨时,他还做不到的事,而今拉满秦川弓却是轻而易举。
“嗖!嗖!!”
两道破空声接连而起。
寒光掠动。
几乎是转瞬即至。
长箭一左一右,分别没入献王胸口左右,巨大的贯劲就仿佛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带出麟趾棺,一路狠狠撞向身后太岁壁上。
箭头洞穿胸口。
深深钉入井壁之中。
而在献王离棺的刹那,鹧鸪哨双膝中的气血,如潮水归海一般迅速收起。
整個人飘然落下。
转身看过去时。
献王人已经被钉死在太岁身上。
“好样的。”
看到这一幕。
鹧鸪哨眼神不由一亮。
短短几天时间,就算是他也没想到,老洋人箭术竟然又有了提升。
那两箭。
换做是他。
几乎也是避无可避。
除非先行一步看出箭矢贯空的痕迹。
否则,就只能以镜伞强行护身。
滋啦滋啦!
话音刚落,他还没来得及去摘指环,一道令人牙酸的滋啦声便再次响起。
鹧鸪哨似乎想到了什么。
微眯着眼睛,猛地回头望去。
只见被钉死在太岁井壁上的献王,竟然抬手抓着胸口那支还在嗡嗡颤动的箭尾,试图将它从尸身中拔出去。
见状。
他哪还敢迟疑。
抬步纵身,一个鹞子翻身,一脚狠狠扫出。
这一脚凌厉无比。
轻捷不让猿猴。
正中献王心窝内。
只听见嘭的一道沉闷巨响,溶化的尸身,自胸口以上往后倾倒,仿佛整个人一下被踢断成了两截。
赫然就是搬山一脉的魁星踢斗。
不过,与往日卸大椎不同,这一脚却是连同胸骨和脊椎一起尽数断去。
看得头顶老洋人心神震动。
本以为吞了妖蟒精血,自己在武道上的实力,或许能赶上师兄。
毕竟,师兄如今的心思几乎全都放在了玄道筑基功上。
但那一脚。
却是将他心头最后一点幻想也给踢灭。
师兄就是师兄。